太宰草草扒了幾口飯,就帶著資料和荻野一起出門了。
不過走到暗道半路,荻野的死神體質又開始發作,一時間燈泡閃爍,機關啟動,搞得像是恐怖片拍攝現場。
荻野用外套裹著太宰治,帶他左衝右突從充滿毒氣和暗器的通道中出來。一進首領辦公室太宰就一臉痛苦地蹲在地上。
“怎麼了,受傷了嗎?”荻野見狀關切道,“還是剛才吸入毒氣了?那是麻醉氣體,不致命的。”
“……不,就是吃撐了,被你弄得頭暈,想吐。”
“……”
“要是一直呆在充滿麻醉氣體的暗道裡,一定會在無知無覺中陷入死亡吧。”
“不,”荻野忍不住吐槽道,“一定會昏迷然後被反流的嘔吐物嗆死吧。你以為為什麼手術前要禁食呢。”
“誒?那森先生之前承諾的安樂死?”太宰抬起頭問道。
“嗯……安樂死一般是先麻醉再破壞身體機能,”荻野思考一陣後舉例,“是冬眠合劑,還是戊巴比妥鈉?這些應該不會太痛苦,隻要忍耐注射和推藥的疼痛就可以了。”
“這樣啊……”太宰拖長聲音,“我記得森先生的醫務室應該有這些,隻要按照劑量配製就可以使用了吧?”
“你彆想了,一個人要怎麼完成安樂死的兩道流程?”荻野說道,“麻醉後就失去知覺了,這要怎麼注射接下來的氰.化.物或凝血劑呢。劑量不對的話可是生不如死啊。”
“切。”太宰不爽地小聲嘟囔,眼睛滴溜溜地轉,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
“啊,對了,首領專用的密道竟然也這麼不靠譜嗎?”他站起身說,“還是說這是針對你的暗殺?”
“不,隻是我個人體質的問題,”荻野回答道,“隻要我身處的環境有安全隱患,那就必定發生針對我的意外事故。如果實在本來就危險的地方,那就更變本加厲了。在黑手黨這樣的地方生活,簡直就像住在地獄邊界般刺激呢。”
“什麼?”太宰睜大眼睛,“那不就是隨時隨地都會死掉嗎?聽起來就很有趣。”
“確實不僅如此,有時候意外事故都能突破我的想象力呢,”荻野說,“比如坐飛機時隔離板脫落被氣壓差吸出去萬米高空自由落體,在遊樂園排隊時衣領被過山車夾住帶上天,摔下來的時候差點被手持長矛的女神像紮個對穿,被跳寫字樓自殺的人砸中,做任務時差點掉進水泥攪拌機……”
“真是精彩,”太宰稍微提起一點興趣,“萬米高空自由落體是什麼感覺?”
荻野回憶道:“一開始很冷,風很大,向下掉的時候血管因為壓強差破裂,然後就缺氧昏厥,結果不幸掉進積雨雲後又被冰雹砸醒,好像耳畔還傳來了雷電的聲音……還好最後掉進了雪山撿回一命。整個過程感覺就像是在十八層地獄裡走了一遭,體驗極差。”
其實他全靠連發【緋紅之王】的時間刪除避免傷害……不過迪亞波羅在死亡輪回裡倒是真的經曆過這種死法。
“可真是不輕鬆的死法啊。”太宰眼睛亮閃閃地問道,“那彆的呢,有更有趣的吧?”
“有哦,我還把這些經曆整理後寫成了,叫做《一千種死法》,”荻野說道,“不過目前隻有手稿,而且也沒經過潤色。如果你想看,那就等完成任務再說吧。”
說著他用另一支完好的鋼筆簽了一份銀之神諭,又給太宰配了一部手機以便隨時彙報情況。
太宰來了興趣,拿著東西出門了。
這邊荻野在辦公室處理最近幾天積壓的文件,河岸倉庫儲存的走私品一直沒有交給下家,結果今天倉庫人員由於得知首領換人疏於防守的時候失竊了。
作案的是港黑的老對頭,名為“羊”的青少年自衛團體,首領是被稱為重力使的異能力者中原中也。
這樣的團體在擂缽街不少見,荻野小時候還加入過,隻不過羊組織的實力,或者說中原中也的實力實在不可小覷,凡是正麵遭遇他的黑手黨成員幾乎都折戟了。
失物是法國產乾邑白蘭地原酒,這是負責走私的乾部通過低報價格方式,製作虛假貿易單證的手法來牟利的。
這次被偷走了20多桶原酒和400餘瓶灌裝好的白蘭地,倉庫還被蓄意破壞了,剩下的原酒被付之一炬,儘管火勢得到了及時的撲救,但直接經濟損失仍然超過五千萬日元,這對現在的港黑來說真不是一個小數目。
荻野新官上任亟需證明自己的能力,他打算就先拿羊組織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