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期:~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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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破鑼般的聲音響起,那層被夾在木板裡的鋼板終於被那名壯漢砸爛了,沒有人發出歡呼的聲音,就連院中的錦衣衛也沒有發出驚呼。
院門吱呀一聲倒下,早有準備的錦衣衛隨身攜帶的細弩,破空而至,凶險至極!
那名壯漢的右臂早已被這十數記生砸反震的酸麻不堪,身體內的真氣也全數消耗完畢,眼看著撲麵而來的弩箭,根本沒有多餘的力量可以做出反應,隻聽著嗤嗤無數聲響,噗哧聲起,那些弩箭全數紮進了他那寬闊的身體內,其中一枝刺穿了他的眼窩,吱的一聲,一些夾著豔紅的晶狀物從他的眼中迸射了出來!
“啊!”痛楚之下,這位壯漢狂嚎一聲,帶著身上數不清的弩箭,往院子裡撲了過去,每一記沉重的腳步踏下,他身上都會震出一大蓬鮮血出來。
他隻是往前踏了三步,便像一座小山般頹然倒在了石板地上,砸起一陣灰塵,滿地腥血,這股氣勢卻是讓院中的錦衣衛退了三步!
死去壯漢的身體極其寬闊,所以擋住了大部分射向院外的弩箭,借著他身體的掩護,譚武與剩下的幾位高手像陣風一樣飄了進去,當壯漢的屍體壓向錦衣衛的隊伍時,眾人也已經殺到了錦衣衛隊伍的側邊!
此時高牆上的廝殺也已經退入了院中,十幾名黑衣人手持上京城裡極少見的直丸短刀,將二十幾位錦衣衛竟是生生地逼殺成了一個不足數丈的小圓,那些黑衣人的下手極其狠辣肅殺,雖然人數不及對方。但竟是讓這些錦衣衛沒有絲毫招架之功。
這個時候地場景,就像是深海之中的鯊魚正在圍食一大群魚兒一般,密集的魚群總會被撕扯出一片血花,落入那些鯊魚的嘴中。不消多時,這些魚群便會被吞噬乾淨。
但是譚武不能等,大將軍地義父還在院中,據南人傳來的消息,這些天宮中並沒有轉移。所以他一揮右手比了個手勢,黑衣人中便分出了三個武功最為高強的高手,往樓中殺去。
雖然少了三個人,但是那些錦衣衛感到的壓力依然沒有絲毫減少,刀光劍影間,偶有血花一綻。便有一位同仁被斷臂破胸,倒在地麵的血泊之中。
高樹之上的範閒冷靜地觀看著小院中的局勢,知道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言冰雲一手寫就的計劃,已經通過盛老板處得到回應,上杉虎與信陽方麵都認為這個突殺的計劃非常好,既然如此,那言冰雲就一定會知道錦衣衛的後手是什麼。
譚武也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
……
一聲厲呼。既是受傷後地慘呼,又是一聲示警。先前殺入樓中的三位黑衣高手被生生震的橫飛了出來,人在空中。鮮血從唇中狂噴而出,不想可知,埋伏在樓中地錦衣衛高手,擁有怎樣的實力!
譚武麵色不變,腳尖在青石地板上一踩,整個人躍至半空中,在極短的時間裡,與那位從樓中追殺出來的高手,對了三掌。啪啪啪三記聲音乾淨利落地響起。
“蕭副指揮使,沒有想到您親自在此看防。”譚武冷冷地看著麵前那位一身青衣的高手,對方正是錦衣衛裡屈指可數地高手,鎮撫司副指揮使蕭元炳。此人雙目深陷,眼光炯炯有神,冷冷地看著譚武說道:“太後深知,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定要前來生事,本使親自鎮守於此,倒要看看有誰能將這囚犯劫將出去!”
這位蕭副指使說話間的自信心極為強大,譚武捂著嘴唇,咳了兩聲,迸出幾絲血來,他不是對方的對手,但是眉眼間卻沒有一絲慌張,反而微眯著眼看向小院後側。
高樹之上地範閒此時也沒有再注意前院的廝殺,而是將目光投向小院後側的那個小推車上,此時小推車已經緊緊地靠著小院後的石牆,這道牆看尋常,卻是結實無比。
一聲極輕微地嘶嘶聲響起,蕭副指揮使微微皺眉,一掌劈退搶攻上前的譚武,回頭望向樓宇的後方。
……
……
範閒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姿式,隨時準備下樹,看著那個小推車,他輕輕地張開了嘴唇,吐出了一個無聲的單字兒:“炸。”
一聲驚天的巨響,便在這一瞬間炸響開來!那輛小推車竟是不知如何爆炸了!像一記雷般直接將小院後的石牆轟出了一個大洞。
石屑如箭矢般勁飛,頓時將埋伏在後牆下地三十位錦衣衛炸成了渾身血點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