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期:~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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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湖畔傳來麻將聲,兩個老家夥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範閒的看法很正確,老二沒什麼機會,偏偏這朝中大多數人都還看不清楚。”靖王揮揮手道:“我那個兒子和我不一樣,總不甘心學我這樣窩著,我有些擔心。”
範建看了他一眼,說道:“弘成和二殿下確實走的太近了。”
靖王冷笑一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我看老二是讀書讀迂了,乾他娘的,婉兒她媽是個瘋婆娘,居然和她在一起折騰,哪能不出事?我那兒子也是個蠢貨……乾他娘的!”
範建微微一笑說道:“老二的娘你不能乾,淑貴妃可是陛下的女人。至於世子的娘……你乾起來名正言順,這個我不阻你。”
靖王哈哈大笑起來,罵道:“弘成他媽都死了多少年了,不過估摸著她在地下等我……你這老小子,終於肯開黃腔了,當年天天在妓院裡泡著,我還當你如今轉了性。”
他輕輕拍椅手,轉頭望著四周熟悉的景色,轉而說道:“還記得這個宅子嗎?當年的誠王府,小時候咱們仨兒都是在這宅子裡長大的,姆媽抱大了哥哥,又抱大了我,卻顧不上管你這個親生兒子,那時候你身上臟成什麼樣了。”
範建想起了幼年的生活,那時候的誠王就是如今陛下的親生父親,其實比現在的靖王還遠遠不如,隻是一個既無權勢,又無野心的小王爺。自己家雖是範氏大族的偏枝。但母親來王府做帶孩子地事情,依然是跌了身份,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族人的冷言冷語。
“誰也想不到後來的情況會變成這樣。”範建微笑著說道:“我想,母親現在在澹州也應該很驕傲才是。抱大了這麼幾位。”
“我們三個打架的時候,我和你總是一起打哥哥,卻總是打不贏他。”靖王冷冷說道:“雖然是孩子時候地事情,但他下手之狠,你應該是清楚的。”
範建沒有接話,靖王敢說自己兄長的不是,他卻不敢說陛下的壞話,笑著說道:“誰讓那時候陳萍萍總幫著陛下,陛下年紀比你大,陳萍萍力氣比我大。我們自然是打不過他們的。”
靖王搖頭道:“是啊,所以我根本不想打了,隻求平平安安就好。也求兒孫平安。像這次查老二的事情,範閒心裡其實也清楚,隻是陛下缺錢用了,卻讓孩子們去衝鋒陷陣,心也太狠了。”
範建身為戶部尚書。當然知曉如今國庫裡的情況,苦笑說道:“不怪陛下,實在是缺錢缺的厲害。四處都需要銀錢使著,太後娘娘在位,陛下也不好對長公主逼的太凶,範閒既然願意當這把刀,想來他應該也有些把握,陳萍萍雖然脾氣愈發地古怪了,但也不會讓範閒吃虧的,咱們就彆管這些事了。”
靖王看了他一眼,半晌後才喘著粗氣說道:“你啊。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心思都埋起來,連對我也不肯說個實在。”
範建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靖王壽宴結束之後,範家人分坐幾輛馬車回了府中。範閒領著老婆妹妹去了自己地宅子,心裡有些惱火:“他又跑哪兒去了?你們當嫂嫂姐姐的,能不能多看著點兒?”
林婉兒吐了吐舌頭,要她與範思轍研究一下麻將,她是樂意的,要管帶孩子?她自己還沒完全脫了孩子氣。不過聽到範閒地話,她忍不住悄悄摸了摸小腹,心想怎麼這麼久了,就沒有動靜呢?
若若比婉兒還要小兩個月,但是眉眼脾性卻反而要沉穩些,一向範思轍的管教都是她在理著,隻是幾個月前宮中傳出指婚的消息後,她的心裡就開始有個小鹿在弓箭下麵跑,緊張的不行,全去準備翹家地事兒了。她這時候聽兄長語氣有些不佳,知道這是在說自己,不由委屈應道:“知道了。”
範閒也覺得自己這脾氣發的沒道理,哪有讓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天天充當保姆地道理,趕緊安慰道:“彆生氣,我也就是一說。”
三人入了屋,小丫環趕緊上了茶,範閒挑了一個小白瓷的盅兒喝了,好奇問道:“思思和四祺呢?”
婉兒笑著說道:“她們兩個和我們一起去的王府,總得讓她們先歇歇。”
範閒笑道:“到底是大丫環,比一般人家的大小姐都矜貴些。”
婉兒聽他這話,忽然想到一椿事情,嬌憨問道:“那襲人……是思思吧?”
範閒一口茶噴了出來,連連擺手:“這都哪兒跟哪兒的。”
若若在一旁蹙眉想著:“思思性情像晴雯,大喇喇地討人喜歡。”
範閒沉默不語,心想得虧還沒抄出紅樓第七十七回來,這晴雯可是沒有好下場的。其實在思思與四祺的問題上,他也挺犯難——按理講,思思應該早就收入房中才對,他與思思自幼一路長大,感情也較一般主仆要深厚些——隻是要收思思,婉兒帶過來的大丫頭四祺也得收,這是婉兒堅持的事情!
每每念及此事,範閒便不免有些幸福地荒謬感十足的煩惱。
可是……他與思思或許還有些感情基礎,與四祺……娘咧,也就是當初夜探彆院的時候,天天下迷香的交情,怎麼也很難想像和那丫頭在一張床上躺著去。
隻是思思如今年紀也大了,再不做個決斷,將來隻怕都不好嫁人。
看著林婉兒一臉迷糊模樣,範閒心疼地捏捏她的臉蛋兒,軟軟的手感極好。先不考慮這事兒,對她使了個眼色。婉兒會意,知道他們兄妹二人有些事情要講,於是起身離房。支開了在堂下服侍的下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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