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送戰友(1 / 2)

慶餘年 貓膩 9844 字 8個月前

() ~日期:~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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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論範閒怕或不怕,但事情早已發生。隻是這幾年內,或許皇帝不想與自己最欣賞的兒子,因為這件事情徹底決裂,又或許是皇帝隻知道範閒入宮,卻沒有想到箱子在範閒的手中,故而一直沉默。似乎這是某種默契,不追究那件事情的默契,以表達一位父親對最疼愛的兒子的縱容。

而且範閒確實對自己夠狠,即便是麵臨絕境的時候,也極少動用那件大殺器,唯一一次使用,還是在杳無人跡的原始山林之中,加上含光殿暗格中的鑰匙還在,讓皇帝猜錯了某些事情。

範閒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想到那些如雪般的傳單,想到自己當日入宮偷聽長公主與莊墨韓的對話,心間頓時一鬆,明白了皇帝老子一定是認為自己隻是針對長公主,入宮偷聽情報,而不是針對那把鑰匙。

可是信呢?範閒始終想不明白。有些疲憊地坐在榻邊,沉默不語。

其實他對皇帝陛下的畏懼。除了箱子的事情有可能暴露之外,還因為另一椿困惑——這是目前範閒頗為苦惱的問題。因為不管他接不接受。無論如何。皇帝總是他地老子之一,雖然肯定不是最好的那一個。

是地,在範閒的心中有三個爹。其中範尚書當然是最親地親爹,而陳萍萍算是個乾爹,隻是皇帝……地身影也漸漸侵入他地心思之中。

陳萍萍的話語打斷了他的沉思:“如果說不入宮。是因為你怕,那你不回監察院,不來見我,又是因為什麼?千萬不要說,你也會怕我。”

看著老坡子笑眯眯地模樣。範閒在心裡歎了一口氣,暗道何嘗不是怕?就是怕自己看到你之後。會忍不住問些問題。

雖然怕。可是他依然開口問了。因為他既然有勇氣來,自然是做好了準備,不想當一世被人蒙在鼓裡的可憐跳蟲。

“燕小乙的親兵大營是怎麼去地大東山?為什麼監察院沒有情報?京都的局麵為什麼會艱險到如此地步?東山路的官員異動,為什麼沒有一絲風聲?為什麼你不回京都,任由長公主與太後折騰。最後把自己折騰死了?”

“這是陛下與我定的計。當然要瞞著天下人。”陳萍萍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不先示弱。這些人怎麼會跳出來。”

範閒搖了搖頭:“不要騙我……我知道你事後肯定可以對陛下做出很好的交代,但隻有你與我兩個人清楚,這些人都是被我們逼到陛下對立麵去地……而且你心裡明白。陛下此次看似大獲成功,其實也是走在鋼索之上,稍有不慎。便是落入萬丈深淵的下場。既然你早知情,一定有能力把這個局做地更好一些。而不至於讓京都陷入萬劫不複之境。”

“陛下信任你,不代表我就相信你。”範閒盯著陳萍萍蒼老地麵容,壓低聲音說道:“這是陛下地局,但你一直在順著他的局推,雖然隻是推了一點點,卻是讓慶國所麵臨的危險大了十倍……甚至一百倍。尤其是京都這邊,就算是要除內患,也不可能死這麼多人……陛下就算再心狠。想必也不願意看到最後這個局麵。”

“天下有狗,誰人逐之?”沉默許久之後。陳萍萍開口說道:“打狗自然是要全部打死。我怕陛下一時心軟……這個解釋,通嗎?”

“不通。”範閒往他的方向挪了兩半。握著他瘦削的手,沉聲說道:“即便道理上說地通,但是陛下地心裡會不舒服,尤其是事後慢慢想來,總會出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這是陛下定的大計,我……隻是一個執行者。”陳萍萍很自然地把手從範閒地手中抽了出來,冷漠說道:“你也莫要想多了,世上並沒有太多複雜的事情。”

“沒有?”範閒心中充斥著擔心與惱怒的情緒,盯著他地眼睛說道:“那你告訴我,懸空廟上你為什麼讓影子去刺駕?”

“為什麼秦老爺子屍體的後腰上多了一道傷口!”

陳萍萍緩緩抬頭,皺眉看著範閒說道:“你去看了屍體?”

範閒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那是影子的出手……”他頓了頓後,苦笑說道:“不過既然我看見了,現在自然沒有那傷口了。”

“沒想到你會如此細心。”陳萍萍說道:“影子在懸空廟出手,確實是我指使地,你這時候可以去陛下麵前告發我……不過你應該清楚,影子本來就有兩個神秘的身份,除了你我之外,誰都不知道這一點,陛下也不知道。”

範閒憤怒說道:“即便這樣,你還不肯說?”

“說什麼?”

“秦老爺子為什麼要背叛陛下?”這是長公主臨死前讓範閒去問陳萍萍地話,此時,他終於勇敢地問了出來。

“背叛從來不需要理由。”陳萍萍一如既往的冷厲。

“你讓影子殺了秦業,是不是怕我從他嘴裡問出什麼來?”

陳萍萍冷笑一聲,根本懶得再回答他的話,揮手示意送客。範閒冷冷地盯著他,半晌後眼光無可奈何地柔軟起來。用一種乞求的語氣說道:“我知道你是怕拖累我,所以才

要割裂。但是這麼大的事情……你也得想想自己。”

陳萍萍心頭一片溫柔,臉上卻沒有什麼表現,說道:“你想多了。”

範閒沉默無言。雖然陳萍萍一直不肯承認,但他從對方的態度中就知道自己地猜測定然是對地,秦家當年一定是參與了太平彆院之事。而之所以背叛。則是因為自己的崛起。

秦老爺子何等樣人物,雖然已垂垂老矣,但卻心知肚明。如果陛下真地要起用範閒,則要把當年地事情掃地乾乾淨淨——秦家必亡,所以秦家必叛,就是這個道理,隻是這道理的背後,揭示一個血淋淋。陰森森地事實。

範閒站起身來。望著陳萍萍沉默半晌後說道:“畢竟是我地爹,我地媽,你已經操勞了這麼多年,還是多想想自己。”

“我沒幾年好活了。你也說過。”陳萍萍笑了起來。

範閒有些辛酸望著他,說道:“沒有人能對付得了他。”

陳萍萍默然。

範閒準備離開,卻忽然開口說道:“箱子在我手上。”

陳萍萍霍然抬首。卻看著這個年輕人已經十分堅決地走出了門口。不由搖了搖頭,心想即便箱子在你手上又如何?這件事情總不能把你拖進來。

……

……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位身著常服地中年人走進了陳萍萍所在的廂房,坐到了他地身邊,正是範閒先前所坐地位置。

“沒有人能夠打敗陛下。”中年人和聲說道:“這一點,我和安之的想法是一樣的。”

這位中年人不是彆人。正是範閒的父親大人。戶部尚書範建,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也來到了陳園,更不清楚為什麼他會和陳萍萍如此坦然如自地說著話——官場之上地傳說。前十幾年內,陳萍萍與範建二人向來是水火不容。直到範閒入京,雙方的關係才漸漸好轉。

陳萍萍閉著眼睛,平靜說道:“箱子在他手上。你可知道?”

範建微澀一笑,說道:“這孩子。把那箱子就放在床下麵,還以為能瞞過天下所有人去。也真是可愛。”

陳萍萍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說道:“在你自家府上。難道你還沒有能力幫他保守秘密?”

“這點能力還是有的。”範建平和說道:“陛下在我家裡放了兩顆釘子。一個人安之早發現了,還有一個人早死了。反正這種釘子又不要錢,陛下也不會在意。”

“不在意?不在意的話,此次大東山祭天,他也不會把所有地虎衛都帶了過去,然後送給四顧劍那個瘋子砍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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