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的老鄉。”
洛溦含糊敷衍帶過,將裝銀子的荷包塞到麗娘手中,調轉話題道:
“姐姐上次不是說,我以前寫的藥膳方子,你身邊其他姐妹也想要嗎?我若給她們寫方子,姐姐覺得她們會花錢買嗎?”
家裡的開支眼瞧著比從前縮緊了,宋昀厚又還在外麵欠著債,自己就算不指望賺什麼大錢,好歹得先把麗娘這裡支出的窟窿補上。
麗娘領悟過來,也樂得幫洛溦賺銀子,笑道:“她們肯定巴不得!你要不介意,我現在就帶你去問!”
說罷,見洛溦沒拒絕,便攜了她進了後門。
流金樓在長安城,雖不及隔壁的紅玉坊有名,但也不乏貴族名流出入,景致玲瓏,一應泉石花木皆非凡物。此時正值午後,但因為近日京城來了不少外地客,主樓的不少雅室內已坐了客,喧嘩嬉鬨,絲竹樂起。
麗娘不敢讓孟浪之徒瞧見洛溦,將她帶去了最僻靜的西樓頂室。少頃,喚來了幾個姐妹,逐一介紹道:
“這是玉荷,這是墨柳,這是雪櫻……都是咱們流金樓生意最好的幾個姑娘!”
又轉向姐妹,“你們不是總跟我打聽藥膳偏方嗎?這位宋姑娘,從前在我們越州跟郗隱先生學過醫,我的方子就是她開的!郗隱先生你們知道吧?就是冥默先生的師弟!”
眾女聞言,肅然起敬。
“冥默先生可是神人啊!那宋姑娘也一定很厲害吧!”
“難怪麗娘氣色那麼好,原來是請了這麼厲害的人開方子!”
煙花地的女子作息日夜顛倒,每日還要飲避子湯藥,卸了妝,一個個都是臉色慘白的,因此瞧見麵色紅潤的麗娘,俱是羨慕不已。
洛溦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我沒學過醫,隻是從小喜歡搗鼓吃食,家裡也經營藥材買賣,後來在郗隱先生身邊養病,待了幾年,琢磨出一些藥膳偏方。”
郗隱脾氣古怪,哪裡有耐心教她醫術,隻是那人嘴饞,吃了許多她做的藥膳糕點,隨口點評幾句,哪種藥搭哪種吃食、可治哪種病症,時間久了,洛溦便一點點熟記了。
玉荷性情最活潑,擠到洛溦身旁,“宋姑娘,我瞧著麗娘姐姐吃的煮雞蛋裡麵,加的像薑的那種東西,是不是特彆好?我也能吃嗎?”
麗娘擋住她的話頭,“欸!咱們話可得說前頭,你們找宋姑娘要方子,可不能白要!不然你們一個個不花錢就變美了,搶我的風頭,我可不乾!”
玉荷等笑道:“那是自然!我們謝謝姐姐都來不及,哪裡還敢占便宜!”
說著,紛紛向洛溦詢價。
洛溦並不急著要價。
醫藥生意,重在細水長流,方子有效,有口碑,以後藥材才能越賣越好。
她讓銀翹取來筆墨,逐一詢問姑娘們的情況,又挨個兒回答她們的問題——
“那個是川穹,有助祛風止痛,平日煮雞蛋時加點,可緩解月事不調。一個雞蛋加一錢的量,先帶殼煮,熟了再去殼繼續煮一盞茶的時間。”
“你這種,可以試試北芪燉雞湯,補血利濕,能緩解月事時的疼痛。”
“喜歡甜味的話……試試牡丹甜糕吧!牡丹花瓣也有調經活血的效果,還能清三焦虛火。”
洛溦將做法一一寫下,自己則記下要用的藥材,約好隔日送來。
玉荷等都算是流金樓的頭牌,手頭頗為寬裕,平日飲食又走得是樓裡的公帳,吃藥膳比吃藥合算多了,用量也不多,自是願意花這個錢。且往日請的那些大夫,大多是些白胡子的老頭,一臉正經,對她們這樣的女子又多多少少有些鄙夷,因而很多想詢問的病症,都不好意思細說。
今日碰見洛溦這麼個懂藥的姑娘,雖戴著帷帽,但聽聲音應是同齡之人,玉荷等人便放鬆大膽起來,拉住她又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