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未來的皇帝,就?算隻是讓你?做侍妾,大?家也隻會覺得很合理!”
洛溦身形僵滯,慢慢抬頭?,死死瞪著宋昀厚。
宋昀厚像是被妹妹的目光嚇到,視線遊移著,掠到景辰身上,放輕了聲,對洛溦悄悄道:
“這一路,我其實也有點看出來了……”
“你?如果……如果想考慮嫁給?景辰的話,你?得跟他?說,他?必須考進一榜,拿個狀元探花什?麼的,不然,就?隻能跟我一樣,八品小?官,根本護不住你?……”
洛溦原本還在生氣,此刻徹底怔住,緊接著兩抹紅暈自頰上升起,燒得滾燙:
“你?瞎說什?麼呀!”
她扯過剛才給?宋昀厚擦臉的巾帕,也不管上麵有沒有沾到穢物,狠狠便壓到哥哥嘴上。
宋昀厚一嗆,吭吭地咳嗽起來。
洛溦扭過頭?,對上景辰那雙瞳仁澄淨的黑眸。
“你?……”
她立刻垂低了眼,“你?彆聽?我哥瞎說,他?喝醉了……”
景辰靜靜看了她一瞬:
“他?說什?麼了?我什?麼都?沒聽?到。”
洛溦詫然地抬起眸,卻見景辰眼中笑意淡淡,當?即反應過來是被他?戲弄了:
“景辰,你?!”
這時,福江氣喘籲籲地推門闖入:
“不好了姑娘,起……起火了!”
洛溦以為是灶爐燒著了,忙問道:“船家娘子在炊室嗎?”
福江擺著手,“不是炊室!是船!渡口所有的船都?著火了!”
洛溦聞言大?驚,跟景辰奔出艙室,隻見最遠處、靠近岸邊的那艘大?客船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直衝夜穹。
相鄰的幾艘船上,也各有火光蔓延開來。
他?們所在的客船,停泊得離岸邊最遠,但也有火苗竄上了船尾的桅杆,船主帶著舟工正試圖從下往上潑水,卻根本無?濟於事。
這火勢來得突然,剛才在艙中雖聽?見動靜,卻也隻以為是醉酒的船客在喧鬨,沒想到竟是這般光景。
船主眼見滅火無?望,一咬牙,拿了斧頭?將桅杆砍斷,跟舟工夥計等人合力推進了河裡。
棄卒保帥,至少不能讓整座船都?燒起來!
因為這艘船離大?火肆虐的岸邊最遠,眼下又?撲滅了火源,許多鄰船來不及逃去彆處的船客,要麼遊水,要麼拆了板子當?作木筏,帶著行李,爭先恐後地朝這邊躲了過來。
洛溦和景辰扶著船舷,伸出手,幫那些遊過來避難的船客爬上船。
一個遊水的疤臉漢子拋了根繩上來,朝上喊道:
“上麵的小?兄弟,幫忙拉一下!”
景辰接住繩子,用力往上拉。
疤臉漢子腿蹬著船板,動作熟練地往上爬。
待快要上到船舷時,景辰拉繩的動作突然頓住。
離得這麼近,借著不遠處燃燒的火光,他?能清楚看見那疤臉漢子的臉,身上的魚皮水靠,以及反綁在背後的鋼叉。
“喂,怎麼不拉了?”
漢子抬頭?,看見景辰的神情,也靜默了下來。
兩人對視片刻,景辰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