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都是誇讚的詞,可一天要出去被人打量幾趟,薑稚月也是受不了了。
更何況她原本就沒打算那麼早成親。
在後世她這個年齡剛是上高中,哪需要考慮這個。
現如今她心中想著乾一番事業,更不可能找一個夫家拘著她了。
因為時代的局限性,薑稚月深切明白,就算薑家人在對待她的事情上多有寬限,不代表其他人也能接受一個新婦不樂意在家相夫教子而出去搞事業。
薑雨朝作為現在最支持薑稚月相看親事的一個人,每日晚上回來都要詢問一番情況,從張氏嘴中知道都有哪些男子,再挑挑揀揀一番那些男子的品性學識。
那副樣子,有種勢必要挑一個最好的夫家給薑稚月的意思。
這日傍晚,正當薑雨朝詢問張氏白日裡那些媒婆說的那些適齡男子的時候。薑稚月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
她不滿的嘟囔道:“爹,我才十七歲,還不急著相看呢,你們先把大哥和二哥的事情解決了就好了。”
薑雨朝看向她道:“怎麼就不著急了,再過幾個月就十八了,哪有那麼大的姑娘不定下親事的。”
張氏瞥了一眼言辭鑿鑿的薑雨朝。
以前在薑家村時他們就要給稚月相看婆家,可薑雨朝是最不同意的那個,說著女子多留幾年也無事。
現在倒成了他催的最急了。
她笑著在父女兩個中間打圓場道:“我先讓媒婆相看著,如果有了看對眼的,就先定下來,如果沒對眼的也不急。”
薑稚月和薑雨朝父女二人在這事上爭執了半天,兩人都不願意鬆口。
最後就隻能先按照張氏說的那個方法。
隻不過願不願意定下來就要看她自己的意思,不能強迫她。
說完了這事,薑稚月就氣呼呼的離開了他們的屋子。
張氏埋怨的看向薑雨朝,怪道:“現在好了吧,將稚月氣走了。”
薑雨朝死鴨子嘴硬道:“哼,怎麼就氣著她了,她還想一直不成親不成!”
張氏點了點他說道:“好了吧你,最舍不得稚月的就是你了。”
張氏想了想,也隻想到了一個原因,她不解的問道:“你是擔心小明那孩子?”
薑雨朝看了張氏一眼歎氣搖頭。
張氏倒是挺喜歡歐陽明,見薑雨朝不開口說話隻能接著說道:“我看小明那孩子挺好的,跟咱家裡人也相處的來,也就是不知道哪讓你看不上了。”
薑雨朝又歎了一口氣,終於還是開口了。
“你也知道他的身份,咱們現在私下和他相交也就算了,若是稚月和他在一塊了,那後果你想過沒有。”
張氏聽到這話,也沉默了下來。
她沉默了半晌,才猶豫的接話道:“你是覺得咱稚月配不上小明那孩子?可我瞧著那孩子不像是在意這個的。”
薑雨朝揉了揉額角,解釋道:“倒不是覺得咱稚月配不上他,你沒想過,他現在頂著世子的身份,為啥一直在這裡呆著不回京城。”
張氏呆愣了一下,她還真的沒想到。
不過經薑雨朝這一提醒,她就想起來和歐陽明有關的那些事情來。
當初稚月將他撿回來時渾身的傷,沿途幾個地方都搜尋他的官兵,可是他卻沒有回去.
薑雨朝看她像是反應過來了一些,壓低了聲音開口解釋。
“現在時局動蕩,不僅是咱們這些百姓不安穩,到現在都沒聽說皇上有立儲的打算,那些皇子們能不想坐上那個位置?”
薑雨朝說著用手指指了指上麵,聲音壓的越發低了。
他又接著說道:“歐陽明那小子,可是咱武朝異姓王的兒子,他既然不願意回去,肯定是回去以後局勢對他不利,才要在這外麵躲著搏一線生機。”
“咱稚月要是把心思落在他那了,以後能不能好哪還說得準。”
張氏徹底沒了聲音,這事她沒薑雨朝明白的多,可覺得他說的確實有道理。
她嘟囔道:“我是管不了了,稚月不願意也不能硬逼著她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