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拿回田契和屋契(1 / 2)

不愧是王老太的媳婦,玉芬那股狠勁比王老太有過之而無不及。

瘦高的個兒,右嘴角上方長了顆大大的黑痣,痣上幾根黑毛,特彆的醒目。

沈祚榮也停下手裡的活。

沈祚榮年紀三十五六歲,三角眼,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善茬。

個子不高但莊稼漢子特彆強壯,乾活打架估計都是一把好手。

一聽說沈予桉要把手裡種著田收回去,三角眸子一眯,射出駭人的凶光。

理直氣壯道:“這幾畝田老子要是不種早荒廢了,如今那傻子還想拿回去?她想得倒美,我這就叫上二弟跟村長講理去。”說完大步流星朝沈雲萊屋裡去了。

兩兄弟一人分了沈宏的田,一人分了沈宏的房屋,時間一長就理所應當地當成自己的了,一聽說沈予桉要拿回去,就跟要強搶他們東西似的。

“湘玉,多謝你來報信哈。”玉芬衝湘玉道了句謝。

“自家人說什麼謝?那我先去了,你們趕緊來。”湘玉說完扭著身子走了。

玉芬把牛車卸下來,見女兒沈薇薇從屋裡出來,吩咐道:“薇薇,去,把牛牽到外麵吃草去。”

沈薇薇和沈予桉差不多大,估計是夥食太好了,長得又壯又胖,一張臉圓得跟個大餅子似的。

“娘,沈予桉怎麼啦?她皮癢啦?”

沈薇薇往嘴裡塞了一顆糖,一臉的幸災樂禍,就喜歡看她娘和奶收拾沈予桉。

“你管這些做什麼?看牛去。”玉芬把牛繩拋給沈薇薇。

沈薇薇不肯接,任憑牛繩掉在地上。

“娘,女兒都及笄了還老讓女兒跟牛屁股,我不去。”沈薇薇不滿地撅嘴。

“不去就不給你講婆家,還不趕緊拉住牛繩?彆讓牛跑了。”

沈薇薇見牛要跑,一腳踩住牛繩,噸位太大牛無力掙脫,晃著腦袋‘哞’了一聲。

沈薇薇撿起牛繩,扭著肥胖的身子對她娘撒嬌:“娘,聽說王秀才要在村裡說親,您幫女兒打聽一下唄。”

玉芬一眼瞪過去:“你想學沈傻子啊?還想高攀人家王秀才?沒點自知之明嗎?”她才不想讓自家女兒淪為沈予桉那樣的笑話。

沈薇薇扁著嘴不說話了,牽著牛繩走了。

“我剛才碰到湘玉了,出什麼事了大嫂?”沈雲萊的媳婦稻花從地裡摘菜回來,望著玉芬問。

稻花二十七八歲,比玉芬長得好看。

玉芬與她不對付,剜了她一眼,“吵架你又不在行,問了有什麼用?”說完往後院找王老太去,對付沈予桉,娘最在行。

“唉喲娘,你還在這掙這點勞什子錢呢?咱家屋咱家地都要給人爭走啦。”玉芬上前就拖住正在曬草藥的王老太,把湘玉的話一說,王老太氣得直咬牙。

“這賤蹄子反了天了,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還真敢鬨到族長那兒去。”

邊罵邊走進灶房抄起一根燒火棍,出了院子。

沈予桉是她用燒火棍調-教出來的,隻要跟哪家哪戶鬨矛盾,她就讓沈予桉往人家堂屋裡潑糞水,沈予桉不肯就拿燒火棍收拾她。

這傻子,看來是忘了燒火棍抽在身上那疼痛的滋味了,今天她若不跪地求饒非打斷她的腿。

玉芬見娘的氣勢這麼強大,也不由底氣十足,忙跟在屁股後頭。

倆人走出沒多遠沈祚榮和沈雲萊追上來了,“娘,那塊田可千萬不能交出去啊。”沈祚榮叮囑王老太。

那可是良田,不下肥都能高產,而且是免了稅收的,他一大家子全指著這幾畝田吃飯呢。

“娘,我的屋也不能交出來,我租給人家可簽了三年的契,趕人走是要賠錢的。”沈雲萊也是一臉橫相,跟他哥和娘長得很像,一看就是一家人。

這一家人,這幾年靠著沈宏發了家。

鎮裡每年下發給沈予桉的十兩銀子,都歸他們兄弟倆分了,沈宏那八十兩撫恤金,兄弟倆一人四十兩。

另外沈予桉的彩禮錢,王老太除了自個兒留了十兩外,另外四十兩也分了,光這些,算算就每人上百兩了,這可是他們在地裡刨食一輩子都掙不來的錢。

“娘能不知道,用你們說?”王老太忿忿道,“族長今天要是敢把屋和田判給那傻子,我非在他家吊死不可。”

大家最怕的就是王老太這句話,來你家喝藥,上吊,死在你家,誰敢招惹?她要真這樣乾了惹上官司不說,連自家屋子都要廢掉,凶宅哪個敢住?

王老太可不是說著玩,她可是會真的碰命的,也正因為她敢碰命大家才會怕了她。

兩個兒子見她說出這番話,徹底放心了,族長肯定不敢惹。

王老太提著燒火棍,帶著兩個兒子和一個兒媳婦,一家人氣勢洶洶地來到曬穀場。

大家見她來了主動讓開一條道,王老太望見沈予桉提著塊石頭站在那,頓時怒喝。

“沈予桉你反了天了,敢跟你奶對著乾?看我怎麼收拾……”豈料她話未說完沈予桉小豹子一樣衝上去,一石頭砸在她手腕上,痛得她唉喲一聲燒火棍差點甩到天上去。

圍觀的人們忍不住捂嘴偷笑禍。

“她自個兒調-教出來的人,終於對她動手了,真解氣。”

“可不是?惡人還需惡人磨。”

“沈予桉那蠢脾氣,可千萬彆把王老太腦殼給砸爛啊。”

“你操這閒心乾啥?這可是他們自個家的事。”

大家都後退一點,留出足夠掐架的場地,一個潑婦一個傻子,倒看這祖孫倆誰乾得過誰。

“沈傻子你找死。”沈祚榮和沈雲萊兄弟想上前幫母親的忙,被紀尋扣住雙手。

“不想死就彆動。”紀尋語氣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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