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您看。“沈予桉蹲下去,拔開死者衣裳下擺,露出她腳上的鞋。
白掌櫃一看恍然大悟,這是雙紅色喜鞋,五彩帛帶係住腳踝,細看打的是死結,明顯有人想脫下來失敗了,甚至腳後跟都被扯破了一點。
“這兩點,的確足以證明山洞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但也不能洗清你相公的嫌疑啊。”白掌櫃歎了一口氣。
”嗯,我知道,我隻是說出勘驗結果。”頓了頓,沈予桉繼續開口,“死者早已與男子有了肌膚之親,並且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確定?“白掌櫃神情一滯,這點他同樣沒有檢查出來。
“絕對可以確定。”沈予桉重重點頭,“大叔若不信,解剖死者屍首一看便知。”白掌櫃沉默了。
腳穿婚鞋,身懷有孕,上王家逼婚沈昔死因似乎呼之欲出。然而他隻是一個仵作,這一切還是得看縣太爺怎麼審。
“予桉姑娘放心,我一定會把所有這些疑點,全部寫進屍檢卷宗裡的。“他能做的,也隻有這些而已。
“謝謝大叔。”
他們不過一麵之緣,白掌櫃能做到這些沈予桉已經很感激了。
沉默了一會兒,沈予桉問道:“大叔,我相公被帶到衙門裡之後,是馬上會被關起來麼?’
“凶案嫌犯,直接關入死牢,不過必須原被告雙方到場,案件審理清楚嫌犯畫押認罪之後,才會定罪。’
“那大叔能否想辦法讓我見我相公一麵?“她想告訴紀尋一定不要認罪,她會拚儘一切為他洗脫冤屈。
白掌櫃想了想:“我倒是認識幾個牢頭,到時候我找他們問問看。”
“嗯,大叔的恩情予桉記下了。’
“大叔也幫不上什麼忙,能做的也隻有這麼些了,你這兩天就跟在大叔身邊,看情況行事吧。’
“好。”沈予桉點頭。
從沈家村到宛田縣坐馬車半個時辰都不要,很快就來到縣衙。
他們到的時候押送紀尋的馬車早沒影了,衙門口靜悄悄的。
而運送屍首的馬車直接去了義莊,沈予桉主動背著白掌櫃的箱子,安安靜靜跟在他身後。
把死者屍首停放妥當之後天已擦黑,當晚,白掌櫃就向幾位牢頭打聽紀尋的消息,結果關在哪裡連他們都一無所知。
沈予桉擔心得一夜未眠。
***
沈家村,死者沈昔家。
睡了一夜之後,濃氏和沈文廣的情緒多少平複了些,沈氏雙眼紅腫地躺在床上,好似靈魂被抽走了一樣。
“孩子沒了就沒了,多少吃點東西吧。“沈文廣眼眶烏青,端著一碗粥過來。
沈氏一聽眼淚又嘩嘩直流,心痛肝痛地哭了一會兒,勉強被沈文廣扶起來用飯。吃了兩口粥就吃不下去了,放下勺子望著沈文廣。
“她爹,你說咱昔昔真的是被紀尋殺的麼?”
”不是他還能是誰?人都被抓走了。“
“可可他為啥要害昔昔?”
沈氏當然不是覺得紀尋是好人,而是內心對王秀才充滿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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