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氏倒沒發現這點,擔憂,“會不會病了?”
“她這精氣神哪兒像病的。”四祖爺鬆開筷子,藥材落回鍋裡,他蓋上鍋蓋,走近雲巧看了看,“你最近吃什麼了?”
“肉啊。”雲巧舔了舔自己的唇,“甜的紅燒肉。”
“”四祖爺懷疑她故意來顯擺的,沒個好氣的剜她一眼,看向老唐氏,“她哪兒像病的?”
成天活蹦亂跳地到處跑,體力跟個中年漢子似的。
她要是有病,村裡半數人都有病。
“叔給她把把脈吧。”老唐氏走到灶台後,問,“還要燒火嗎?”
“再燒幾把柴。”
灶房沒有桌凳,四祖爺領著雲巧去了堂屋,找了塊手臂粗細的木板擱在桌上,示意她將手放上去。
雲巧抿唇,慢條斯理的伸出手,氣勢弱了許多,“我沒有生病。”
四祖爺抬起手,搭在她脈象上,須臾便將手收了回去。
去灶間和老唐氏說,“還得多養些雞。”
雲巧的身子虧空嚴重,短短幾個月是補不回來的,他叮囑,“雞蛋也得天天吃著。”
雲巧站在門口,左手搭右手,自己給自己把脈,可許久也沒把出什麼來,問,“我病了嗎?”
“等你生病就晚了。”四祖爺走到水缸邊,舀起半瓢水衝洗自己的手,揭開鍋蓋,捏了捏煮黑的根莖,“不燒柴了。”
老唐氏放下火鉗,拍拍衣服站起,心高高懸著,“巧姐兒的身子沒事吧。”
“養兩年就回來了。”
這話雲巧聽懂了,辯駁,“我好著呢。”
“不好就沒辦法醫治了。”
老唐氏身形顫了顫,積勞成疾,老爺子的病就是年輕時落下的,現在怎麼養都養不出來了,老唐氏問四祖爺,“需要吃藥嗎?”
“是藥三分毒,好吃好喝養著就行了。”
雲巧鬆了口氣,不吃藥就行。
哪曉得老唐氏下句就說,“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擔心糧食不夠吃,頓頓沒吃飽過。”
四祖爺皺眉,“那可不行。”
“可不嘛。”老唐氏說雲巧,“四祖爺是大夫,他說不行就是不行,以後你每頓要吃飽。”
雲巧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老唐氏道,“你娘要是問起,你就說奶逼著你吃的,她不會生氣的。”
黃氏估計怕雲巧吃太多惹了嫌,她也不想想,唐家就墩哥兒一個孩子,往後的家業都是墩哥兒和巧姐兒的,隻要巧姐兒身體好,怎麼樣都行。
“我要問問我娘。”
“行”老唐氏說,“你說四祖爺說的。”
雲巧立刻去了綠水村。
韓家的人還沒走,俱在堂屋坐著,一片其樂融融,雲巧抱著傘,埋頭奔進西屋,“娘,四祖爺說我身體虛,要我每頓吃兩碗米飯。”
黃氏似乎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怔怔忡忡的。
雲巧放輕腳步,細聲細氣又說了一遍。
黃氏抬起頭,細長的眉微微蹙著,“老大夫還說什麼了?”
“多吃雞和雞肉。”
“那你以後多吃些。”
“肚子會不會撐大?”雲巧略微苦惱,“肚子撐大了以後容易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