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如岩石的烏爾夫;脖子上掛著人耳項鏈的齊拉;瘦子岡梭爾;獨眼提魅,還有一臉無奈的波隆。看樣子波隆試圖阻止這幾個人的闖入,但失敗了。傭兵有些遺憾地朝提利昂聳聳肩。隨後他移動了一步,剛好讓壯漢夏嘎擋住他麵對魔山的視線。
“你是誰?”泰溫公爵問,口氣冰冷如霜。
“父親,他們是艾林穀的原住民。”提利昂有些結巴的解釋,剛才夏嘎的行為太過無禮了,“我可以把他們留下來嗎?他們吃不了多少的。”
提利昂最後一句緩解氣氛的俏皮話無人發笑。
“你們這幫野蠻人憑什麼打斷我們的會議?”凱馮爵士喝問。
“平地人,你說我們是野蠻人?”獨眼提魅無視了魔山的目光中那刀鋒般的壓迫,他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敢用燒得白熱的尖刀挖出自己左眼的人那真不是一般的狠人,“我們乃是自由人,自由人天生有權參加所有的作戰會議。”
“你們哪一個是獅子酋長?”戴著人耳項鏈的齊拉問。
“我估計這兩個老頭子都是,你看他們衣襟上的家徽,都是獅子。”未滿二十歲的獨眼提魅大聲宣布。
凱馮爵士伸手拔劍,但泰溫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按在他的手腕上。凱馮恨恨坐下,依然手按劍柄。
泰溫公爵不動聲色,好像並沒有任何的生氣,他的侍衛隊長這時候才狼狽的站起來,整理自己已經撞歪的獅盔。
“提利昂,你的禮貌上哪兒去了?還不快幫我們介紹這幾位……貴客。”
提利昂舔舔手指,手指上還有酒杯溢出的酒漬,不能浪費:“父親大人,這位美少女是黑耳部的齊克之女齊拉。你看她的脖子上的耳朵項鏈,那是惹怒她的人的耳朵。嗯,看起來惹怒她的人並不少。”
“我已經不是少女,我的兒子們都割了五十隻耳朵了。”齊拉傲然說道。
“願他們再多割五十隻。”提利昂搖搖擺擺地走到幾位原住民身邊,“這位一身長毛的是多夫之子夏嘎;這個很瘦但一點都不好惹的人我叫他瘦子岡梭爾;他和夏嘎都是石鴉部的。”
“這位是月人部的烏瑪爾之子烏爾夫,這位是灼人部的紅手,提魅之子提魅。這家夥是傭兵波隆,不會效忠任何人,在我認識他的短短時間裡,已經兩次變節,他最初選擇效忠的是凱特琳夫人,如今是我。父親大人,他跟你應該很合得來。容我為各位介紹家父,蘭尼斯特家族的泰陀斯之子泰溫、凱岩城公爵、西境守護、蘭尼斯港之盾,以及永遠的國王之手。”
泰溫公爵站起來,那威嚴和氣勢自然溢出,完全配得上他的所有頭銜:“即便遠處西境,明月山脈各部落戰士的英勇事跡我也時有耳聞。諸位可敬的大人,什麼風將您們從自家要塞吹到這兒來的呢?”
“我騎馬來的。”夏嘎說道。
“半人答應給我們衣服和武器。”獨眼提魅對泰溫公爵說道。但他的眼睛卻是一直盯著魔山。整個房間裡,提魅覺得隻有這個大個子才值得挑戰。
提利昂正打算將他‘利用這幫野蠻人把艾林穀化為冒煙荒原’的構想告訴父親,大門外腳步聲又響,一名斥候急匆匆的進來,斥候用怪異的眼神飛快地瞥了幾個原住民一眼,然後在泰溫公爵麵前單膝跪下。“啟稟大人,亞當馬爾布蘭爵士要我向您報告,史塔克軍已開始沿堤道南下。”
泰溫蘭尼斯特公爵麵無表情,泰溫公爵從來不笑,但提利昂早已學會觀察父親的喜悅神情,此時此刻這樣的神情明明白白地寫在他鐵板一塊的臉上。
“老狼不知所蹤,而小狼終於挪窩了。”他平淡無奇的口氣說道,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很一般,“士兵,你回去吩咐亞當爵士,要他立刻撤退,不準與北方人交戰,但我要他派人不停的騷擾對方側翼,引誘小狼兒南下決戰。”
“一切照您吩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