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得跟著啊,在首都,沒有背景沒有人脈,他這種人想混出頭,實在太難了。他自己要跑吧,還得拉上妹妹蘇曼。
畢竟蘇曼一直在主動追褚岩,褚岩生氣了,他哄不高興,讓蘇曼哄哄也行啊。
所以,這幾個人提前走了。
褚英則要和希哈努克一起上樓。
而蘇櫻桃呢,押後了一步,一直在等東方雪櫻。
就好像徐儼長的特彆漂亮,性格也很好一樣,東方雪櫻,蘇櫻桃頭一回見,覺得這女孩子很漂亮,而且跟珍妮合得來的女孩子,她一般都很喜歡。
“麵包夠不夠?”故意走慢了一點,蘇櫻桃問。
東方雪櫻家裡有三個弟弟,正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時候,就是背回去一麻袋麵包估計都不夠,更何況她隻拿了五個。
“要不夠,我這兒還有,把我的也給你。”蘇櫻桃又說。
她剛才攢了好些個麵包,一直放在今天新買的,皮麵的包包裡頭,索性全拿給了東方雪櫻。
東方雪櫻一看,又是五六個圓圓的麵包,吐了一下舌頭,接了過來:“謝謝你,你是叫蘇櫻桃吧,我叫東方雪櫻,你的大衣也特彆好看!”
蘇櫻桃伸了一下手,比劃了一下,說:“《天鵝湖》裡有一個動作,32圈揮鞭轉,要有機會,下次見麵,你給我表演一下,我想看看,好嗎?”
東方雪櫻不愧是真正的芭蕾舞者,刷的一下伸開了雙臂,脫掉了鞋子,立刻撐起了腳:“現在就可以。”
湯姆和珍妮很好奇,因為顯然,漂亮的阿姨要跳舞了。
剛才外國友人想看,她不跳,但現在蘇櫻桃想看,她刷的一下,鞋子一脫就準備要跳了。
好激動啊,這個漂亮阿姨居然要現場跳《天鵝湖》給他們看。
32圈揮鞭轉,是《天鵝湖》裡屬於黑天鵝的舞蹈,而且技術難度特彆大,表現出來特彆的優美。
在一段芭蕾裡頭,跳白天鵝和黑天鵝的都是一個人,所以東方雪櫻肯定能跳這一段。
此刻餐廳裡除了服務員,已經沒有客人了,燈也關的差不多了。
隨著東方雪櫻刷的張開雙臂,蘇櫻桃已經開始鼓掌了。
湯姆和珍妮雖然看不懂,但也鼓著掌,興致勃勃的看著。
而蘇櫻桃呢,曾經是考過文工團的,能考文工團,就證明她在舞蹈方麵是有底子的。
從小,蘇小娥是花錢學舞蹈,她一直都是給蘇小娥背包,拎東西,跟在蘇小娥的身後跑,但是,蘇小娥去練舞蹈的時候,她也一直跟著在練,芭蕾的基礎動作她都學過,在文工團考試的時候,她選的就是芭蕾,而且也正是這一段揮鞭32轉。
要強的蘇櫻桃,當時舞蹈科憑借這段32轉考了滿分,但那畢竟是秦州的文工團,小地方的舞蹈老師們教的,當然比不上能在首都大劇院,歌舞台表演的女同誌們的技藝。
從她沒考上文工團,回到小穀村,距離現在,已經整整過去四年了。
文工團,跳舞,曾經可是蘇櫻桃狂熱的夢想。
要不是大伯掏了五百塊,還換了她和蘇小娥的文化科名額。
她現在肯定是秦州市文工團的團花。
看東方雪櫻跳了起來,蘇櫻桃踢掉了鞋子,赤腳,也把腳尖踮了起來。
曾經她是赤著腳都能連續轉32圈的,更何況現在她還穿著一雙蘇聯產的,極厚的毛襪子。
伸開雙臂,蘇櫻桃看著對麵的東方雪櫻,又想起自己那個擦肩而過的芭蕾舞夢了。
好舞和好酒一樣,是忍不住的,有東方雪櫻這麼個藝術家,蘇櫻桃必須跟她認真學一學。
再說外麵,華風飯店的一樓大廳裡。
褚岩正在聽蘇曼和蘇有添兩兄妹的聒噪,尤其是蘇曼,不停的說:“褚哥,博士夫人太過分了,她怎麼能給我哥臉上潑水呢,你得讓她給我哥道歉吧?”
蘇有添卻說:“道什麼歉呢,不用不用,不過褚哥,你打算去哪個軍區啊,走的時候可彆忘了,一定要帶著我和我妹。”
這倆兄妹嘰嘰喳喳,沒完沒了。
而褚岩,一邊痛惜於博士的護照被蘇櫻桃給燒了。
另一邊,他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假博士之手,而這些事情都是大事情,能幫他大忙的大事情。
相比之下,蘇有添和蘇曼倆兄妹簡直就是蠢的不能再蠢的蠢材。
在西餐廳丟人不說,出來還要嘰嘰喳喳。
他們是嫌他不夠丟人嗎?
這兒的服務員都是認識褚岩的,難道他們看不出來,他現在覺得自己很丟臉?
“蘇有添,馬上帶著你妹妹回家,行嗎?”於是他說。
蘇曼可執著了,畢竟人家是個話劇演員,樣板戲裡麵動不動就是呲眉瞪眼,一副正義形象,而且性格就是從來不吃虧的,這時候怎麼可能走?
“不行,我要博士夫人給我哥道歉。”
“道你個屁的道,你哥就是頭豬,比豬還不如,滾!”褚岩一聲吼,吼完還不夠,還要加一句:“趕緊滾,要不然明天,我就讓G委會拉你哥去當個典型,資本主義的走狗。”
嘿,這倆兄妹可是來替褚岩找茬,撐場子的。
給人潑了一臉的水,還要挨他的罵?
蘇曼多委屈啊,哭哭唧唧,還想鬨呢。
蘇有添眼色好一點,看褚岩一副要殺人的神情,趕忙拉著蘇曼,灰溜溜的走了。
褚岩今天鬨了好大一場沒意思。
不過鄧昆侖即使沒了護照,彆的方麵褚岩也能圖到點好處,所以深吸了口氣,他還是打算先把博士送上樓。
博士就站在西餐廳的門口,胳膊上搭著呢子大衣,兩眼笑溫溫的,望著西餐廳裡,不知道在看什麼。
褚岩覺得博士的目光有一種說不出來複雜,於是走了過去,也順著博士的目光,望向了餐廳裡。
離的挺遠,而且,餐廳彆的地方燈都黑了,就一個地方有燈。
在燈光下,有一個穿著黑色呢裙的女孩子,正在翩翩起舞。
她隨著身體的旋轉,時而打開雙臂,時而收回雙臂,轉了一圈又一圈,就褚岩看的時候,她一直在不停的轉著。
燈光下,純黑色的裙擺整個兒旋轉了起來,像一朵黑色的蓮花一樣。
應該是東方雪櫻,漂亮的芭蕾舞演員,尤其是白天鵝,跳的那叫一個地道。
不過博士也是凡人啊,自己有那麼漂亮的妻子,該看芭蕾舞演員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而且肆無忌憚。
褚岩興致勃勃的站到了鄧昆侖身邊,用同道中人一樣的目光一起欣賞了半晌,直到博士鼓掌的時候,突然深吸了口氣,而且倒退了兩步,兩眼駭圓,險些沒有暴斃倒地。
他媽的。
王八蛋!
跳舞的不是東方雪櫻,居然是蘇櫻桃。
那個能讓小H兵豎著走,還能讓他們護送她進首都的蘇櫻桃。
剛才在飯桌上,跟希哈努克一直在聊天,那時候,褚岩就發現,她跟彆的女性完全不同的方麵了。
跟現在的國內一樣,高棉也正在進行一場赤.色革命,但比國內的革命更加猛烈,更加血腥。
而那位希哈努克先生,是高棉領導人的弟弟,在高棉也頗俱實權。
剛才蘇櫻桃和希哈努克的聊天,彆人聽了或者沒覺得什麼,就算做翻譯的鄧昆侖聽來,也不過是一個狂熱的農業愛好者,在儘力展示,並推銷這個國家的上山下鄉政策而已。
但褚岩知道她那段話的重要性。
要希哈努克要能采取她的建議,真正到邊疆,到北大荒走一走,回去跟高棉的領導人講述一下,讓高棉政府也能放下革命,進行農業大發展的話,整個高棉的曆史說不定都會改變。
她那麼一段不經意的話,哪怕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她能挽救上萬人的性命。
而那個女人,該死的蘇櫻桃,她居然不但能用一番話挽救數萬人的性命,還會跳芭蕾,而褚岩的生母就是一個芭蕾舞演員,是把芭蕾帶到陝北的第一人。
褚岩隻看過她的照片,從來沒有見過她的樣子。
他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
這個蘇櫻桃簡直就是個劊子手,在一刀刀的,淩遲他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PS:留言,作者隨機會發紅包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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