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英急的恨不能捏著鄧昆侖的嘴巴,替他說話,替他求饒。
但是鄧昆侖居然說了一句,直接能把本當場送走的話:“不,M國會輸掉越戰,因為越南方麵有我,你知道的,我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武器專家。”
是可怕的延遲,已經把這句話給送過去了。
褚英張大了嘴巴,倒吸一口氣看著鄧昆侖,不知道為什麼直到此刻,對麵那個把他帶到M國,並且撫養了他四年的老人眼看要死,他為什麼還要用如此激烈的話來刺激對方。
但博士雙目如炬,盯著那台紅色的電話,就像盯著滿臉老人斑,皺紋橫生,但是雙目銳利如鷹的本一樣。
過了幾秒鐘,果然,電話裡傳來一陣倉促的咳嗽聲。
接著就是一連串,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求救聲,以及喊護士,喊醫生的聲音。
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
“博士,你的十萬美金,因為你自己的自負,已經飛了。”褚英立刻一聲尖叫:“你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你是個自負,狂妄,而且一點算計都沒有的人。”
她在華國留了兩個月,就是想幫鄧昆侖爭到十萬美金。
結果呢,她動用了很多關係,一通曲折的越洋電話一直打到M國,他居然把他的金主臭罵了一頓,氣的對方把電話都給掛了?
褚英曾經因為看過鄧昆侖很多講義的錄相,因為他帥氣的麵龐,也因為他由內而外散發的那種書生氣質,心裡很崇拜他,但現在,她心裡隻剩下氣急敗壞。
這是個頑固的,完全不知道變通的男人。
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而且他自己也很生氣,一把合上電話,居然轉身問她:“法國人褚英女士,如果你是我,站在我的立場上,你會怎麼辦,抵毀自己的國家,向他求饒,痛哭流涕?”
“一聲father就能換十萬美金,而那筆錢你可以委托給我,我在法國的證券市場上,幾年就可以讓它翻倍,我是為了你好。”褚英尖叫說。
鄧昆侖合好了電話,但是伸手,卻一直摁在電話上麵,冷笑了一聲:“華國有一句很好的話可以詮釋你的這種心理,那就是認賊作父。”
就在這時,電話又響了,鄧昆侖立刻接了起來。
這一回,是從法國撥過來的,說是M國來的電話信號,要不要接通,鄧昆侖旋即用法語說了一句:“接。”
褚英的希望又燃起來了。
她覺得那十萬塊還有希望。
看來鄧昆侖很熟悉本的性格,他沒把本氣死,本又把電話給撥過來了。
不過這回褚英又預料錯了,因為撥來電話的人,是本的律師。
他跟鄧昆侖交涉的,是幾件文物。
那是本在解放前購買的,所有權在本這兒,要是華國拒絕歸還。
本會跟法國方麵交涉,在國際關係如此緊張的現在,它將演變成國際事件。
然後對方又說,今天本的狀態很不好,但是本強烈要求,等他身體好了,清醒的時候,還要跟鄧博士通話,所以讓這邊準備好,隨時接聽電話。
“放心吧,文物我已經見過了,改天我就會簽字,送走它們。”鄧昆侖簡促的說。
再掛了電話,他回頭又跟褚英說:“不要試圖掌控我,本曾經用了四年的時間,用儘各種方法,讓他的養子們欺淩我,打壓我,都沒能掌控我。”
褚英往後退了一步,終是一言未發。
蘇櫻桃簡直想給博士鼓掌。
這個整天穿著燙不展的,皺巴巴的棉衣的男人,在家裡給毛紀蘭,給她,折磨的就像一塊夾心餅乾一樣,總是夾在她和毛紀蘭中間左右為難。
為了那幾個不怎麼長進的哥哥,兄弟,為了能讓她照顧他們,雖然不會做飯,但是隻要有時間,就願意用菜刀,一塊又一塊,用他那處,能逼死人的強迫症的方式給她切菜。
在家裡,就是一塊大氣都不敢順著喘的夾心餅乾而已。
可他站在外人麵前,站在兩國爭端麵前,硬的就像一塊鋼。
本有五十萬美金,他分明想要,可是他連一句軟話都不會說。
不說褚英,連她都不知道,鄧昆侖會帶著如今這個複雜的局麵,走向何方。
從褚英這兒出來,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蘇櫻桃特彆好奇,那幾樣文物,鄧昆侖真的要給本寄假東西嗎?
而且要是他真的寄了假東西給本,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依然是臣服於本的呀。
這不,她也沒心思去買金表了,給鄧昆侖衝了一杯他喜歡的咖啡,給自己泡了一杯紅茶,從到了鄧昆侖對麵,跟他一起沉默著。
煮熟的鴨子,那五十萬,不說褚英,在蘇櫻桃看來,鄧昆侖能拿到的機率也是負數,說不定他很可能氣死了本,美國方麵還要為這事兒追究他的責任呢。
……
天太冷,外麵凍手又凍腳的,湯姆和珍妮不喜歡出去,而整個樓層上,就隻有他們倆個孩子。
明天就是萬聖節了,這倆孩子最近發現,華風飯店是個自由的,沒人乾涉他們講英語的地方,於是就在走廊裡邊玩,邊唱著《trick or treat》。
不給糖就搗蛋,這是孩子們在萬聖節最喜歡的歌。
突然,隔壁傳來一陣鋼琴聲,但彈了一會兒就停了,緊接著傳來褚英用法語高聲說話的聲音。
蘇櫻桃聽不懂法語,但也聽得出褚英語氣裡的怒火。
顯然,因為她等了兩個月,才能促成這次通話,而博士不配合的態度,真正把她給惹怒了。
“她在說一個人既然想要錢,就不該那麼刻板,迂腐,固執,我的臭脾氣跟本一模一樣。”鄧昆侖端起茶杯,輕輕彈了彈手指:“用華國的俗語說,就是既想當婊.子,還要立貞潔牌坊,我這麼做,注定拿不到本的錢。”
蘇櫻桃氣的直接跳了起來:“有病吧她,忙能幫就幫,不能幫就滾蛋,她怎麼能罵人呢?”她準備過去跟褚英打一架。
“她跪慣了,站不起來的。”鄧昆侖側首看了看蘇櫻桃,說:“準備一下,明天咱們該去拿文物了。”
遺產和文物,鄧昆侖依然一樣都不會丟。
而且他所做的事情,仍然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至少在他這兒,形勢一片大好。
至於褚岩,褚英這些人,不,應該說,當他下定決心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任何人,他是都不會放在眼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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