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傳話的婢女一走,柳李氏就立刻一臉欣喜又羨慕地恭喜道:“這是好事啊!自打縣尊大人赴任以來,這還是頭一次呢!”
舒予抿唇笑道:“可縣尊大人也不過才赴任兩年而已。”
所以並沒有多少可比性。
柳李氏一怔,哈哈笑道:“你倒是寵辱不驚。”
等兩人吃完了飯,消了會食兒,柳開便滿麵紅光、一身酒氣地尋來了。
柳李氏口中嗔怪著,手下卻連忙扶住他。
丈夫喝成這樣,柳李氏隻得跟舒予告彆,先把人給扶回家再說。至於邀請韓彥和舒予去家裡做客,也隻能是以後再說了。
好在她剛才問起時,舒予也沒有給個準話,不然她這會兒羞臊得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反悔了。
辭彆了柳李氏,舒予默默站了會,邁步出了縣儒學,直接回了客棧。
昨日娘娘廟的騷亂,驚嚇到的不僅有張獵戶和張李氏,還有她和韓彥。
回到客棧,見小望之正在午睡,小臉兒恬靜可愛,舒予一顆躁鬱不安的心,也漸漸地平靜下來。
得知三人一上午都在客棧裡玩耍,並沒有遇到什麼異常的情況後,舒予笑道:“爹、娘,我來守著他吧,你們也累了大半天了,趁空休息一會兒吧。
“或許一會兒韓大哥辭彆縣尊大人回來了,咱們還要即刻啟程趕回宅子呢。”
張獵戶夫妻倆聞言連連點頭,道:“是得儘早回去!這縣城裡,實在是不太平……還是儘早回寨子裡踏實!”
說罷,兩人自去歇息不提。
然而韓彥卻一直到晚霞散儘,才腳步沉沉地回了客棧。
此時城門也快要關閉了,今天自然是走不成了。
“怎麼耽擱了那麼久?”舒予驚訝問道,順手將一杯溫茶遞給韓彥。
韓彥接過茶盞,衝舒予感謝一笑,先呷了口,順了口氣,這才答道:“從縣尊大人那兒回來,又被教諭大人喊去了……”
舒予看著韓彥疲憊又無奈的笑,腦子一熱,衝口笑道:“縣尊大人和教諭大人該不會是要‘榜下捉婿’吧?”
問罷,不等韓彥回答,自己就不好意思起來。
有了昨晚的事情,韓彥不會誤會她是在妒忌吃醋吧?雖然……
韓彥聞言神情一僵,送到嘴邊的茶盞頓了頓。
舒予一怔,瞪眼脫口問道:“該不會是真的被我給說中了吧?!”
韓彥當然不會承認,當即笑道:“你想多了。我一個‘喪妻攜子’的落魄文人,縣尊大人和教諭大人又怎麼看得上眼?”
劉縣令和譚教諭是都先後關心地問了他的個人情況,其中自然也是否有妻室。
他兩世為人,當然明白兩人這樣問的意圖,是以當即將自己“妻子不幸早喪”,如今“攜子”在獾子寨開館授學的情況都一一說明。
果然,兩人一聽,熱切的神情頓時僵住,調轉話題,專心地和他談論起今日所作的那篇守邊禦敵的策論來。
舒予看著一連喝了好幾口茶,直接將杯底喝空的韓彥,總覺得他沒有跟自己說實話。
韓彥見舒予一臉懷疑,不由地急了,低聲溫柔安撫道:“你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