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珝默了默,說道:“臣想去兵部,請陛下允許臣辭去廷尉府職務,讓臣去兵部曆練吧。”
近些日子,他在京城裡大刀闊斧地進行著搜查,確實是觸碰到了很多人的利益。
與其被當作靶子,不如先如了他們的意。
皇帝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提議:“兵部是太子的人,你去不合適。”
“朕倒是覺得,禮部,很是合適。”
禮部事情繁多,且多於朝堂科舉有關,若是崔珝去了禮部,也能多於文官們接觸接觸,改改脾氣。
皇帝這麼想著,不自覺地點了點頭,覺得自己想得很不錯。
而跪在地上的崔珝則有些犯難,禮部全是文官,張口閉口的之乎者也,他連話都不知道怎麼同這些文官說起。
“陛下,臣還是想去兵部。”
這一次,皇帝沒有慣著他,搖了搖手,堅持了自己的想法:“就去禮部。朕說去哪,就去哪。”
次日一早,天剛擦亮,崔珝便去禮部任職了。
昨日還跪在禦書房外彈劾他的幾位大臣,今日一早剛踏進禮部,便看見這位活閻王站在門口,著實嚇得不輕。
幾位大人麵麵相覷,以為崔珝是來報複要上門打人,抱團在了一起。
禮部侍郎膽戰心驚地指著崔珝,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你怎麼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庭廣眾之下,你怎麼敢來我禮部。”
崔珝皺了皺眉,有些無奈。
他實在不想跟這些榆木腦袋做同僚。
“陛下讓我來的。”
禮部侍郎不信,又支支吾吾道:“陛下怎會縱容你至此!呸!我等文人,雖拳腳上敵不過崔將軍,但也不會平白無故叫人欺負了!”
這下子,崔珝算是明白了。
這些人,讀書都已經讀傻了,無法溝通,不如不溝通。
他不再說話了,一甩衣袖,轉身進了禮部大門。
路上碰見的禮部官員,看見他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客套地行禮問安,然後立馬撒腿就跑。
崔珝心知肚明,這些人,八成是彈劾過他的。
禮部尚書是昨晚便接到了消息的,心虛的他連夜告病,連禮部都不敢來了。
不多時,皇帝的旨意便傳到了禮部。剛剛還害怕的瑟瑟發抖的幾位官員,這才明白了過來,原來崔珝是來禮部任職的。
可是一想到未來便要日日與這位活閻王相處,有幾位不堪一擊的大臣,當場暈厥了過去。
被崔珝掐著人中給救醒了過來,可一醒來便看見崔珝那張臉,又暈了過去。
一直到傍晚下值,崔珝連禮部到底是做什麼的都沒弄清楚,倒是忙著救人救了一日。
臨近下值,崔珝因是第一日報道,並無要事,便提前收拾了東西,離開了禮部。
他剛剛踏出禮部大門,便聽見了一聲清脆的聲音。
“崔侯爺!”
崔珝循聲望去,便看見正站在巷子裡頭的遲兮瑤。
她今日穿了身鵝黃色的襦裙,外層是薄如蟬翼的水雲紗,正一邊朝他招著手一邊笑得燦爛。
“侯爺!”見他出來,遲兮瑤往這邊小跑著走了幾步。
她跑到崔珝麵前站定,微微喘著氣,額頭還出了些薄汗。
崔珝低頭看著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