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北戎探子裡,還有一些,是雙麵探子。”
“屬下細查之後發現,煙雲坊裡有幾位頭牌舞姬,表麵上是北戎和西域之人,但其實是北渝餘孽。”
“北渝不是二十多年前,就被大梁滅國了嗎?”崔珝轉過了身,問道。
就在這時,遲兮瑤端著個木質食盒走了進來。
原本站起了身的崔珝,眼角餘光剛剛瞥見遲兮瑤,便立馬又趴回了涼椅上。
連說話的聲音,都小了幾分。
“北渝,皇族還有人活著?”他邊說,邊將眼睛往遲兮瑤身上看去。
二十多年前,崔家之所以能由博陵崔氏的旁支一舉躍為赫赫有名的金陵崔氏,不僅脫離了原來的博陵崔氏約束,風頭更是蓋過了世代從文的博陵崔氏。
主要原因,便是崔珝的祖父帶著幾位叔伯和他父親,在大梁與北渝的戰役中,立下了赫赫戰功。
彼時還是先帝最不起眼的皇子的陛下,也正是因為這場戰役,漸漸在京中有了名望。
陛下好大喜功,雖看似心無城府,實則手段毒辣,攻破北渝皇城時,他下令屠城十日。
崔氏先祖雖有心阻止,卻也無力回天。
大火燒了十日,北渝皇城屍骸遍地,再無半點生機。
後來北渝的臣民,四散逃亡,大部分去了更北一點的北戎和西域,少部分留在了大梁的北境之地,漸漸的便沒了自己的家國信仰,融入了其他國家。
按理說,當年的那十日屠城,早已讓北渝的皇族和貴族覆滅了。
季風常也留意到了遲兮瑤,但他也沒有可以避而不談,直言不諱到:“百足之蟲,至死不僵。或許當年的北渝皇族,仍有人在世。”
“咱們的人探查到的,是這些北渝暗探,先去了北戎,又來了大梁。在北戎大梁西域各國之間,互傳消息,挑起幾方戰爭,試圖渾水摸魚,待我們互相爭鬥,兩敗俱傷之際,趁機複國。”
“複國?”遲兮瑤端著荔枝玉露的手微微抖了抖,她將食盒放在了桌案上,取了其中一碗遞給了季風常,又端了一碗坐到了崔珝身邊。
“北渝難道還有儲君不成?”遲兮瑤蹙眉問到。
季風常端著荔枝玉露,麵露微笑,點頭到:“據目前所查,確實如此。北渝還有皇子在世。”
遲兮瑤拿走了崔珝握在手中裝樣子的書,將荔枝玉露遞了過去。
“哥哥就是在北渝和北戎交界地帶失蹤的。會不會跟他們有關?”她有些急。
崔珝的眼神暗了暗,險些就要將真相說出口,但話到嘴邊,他又吞了下去。
“我會派人去查的。你放心。”
遲兮瑤點了點頭,報恩似的拿過了崔珝手中的荔枝玉露,用銀勺一點點地送到他的嘴邊。
“如果有消息了,你一定要立刻告訴我哦。”
崔珝很滿足地點了點頭,將銀勺含進了嘴裡。
遲兮瑤又接連喂了好幾口,眼看著碗中的玉露快要見底,她問到:“還要吃點彆的嗎?我去做。”
夏日炎炎,膳房裡又悶熱異常,崔珝自然不想讓她再折騰了,便搖了搖頭:“不必了,貪涼也不好,這些解暑之物,偶爾吃一點便可以了。”
崔珝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眼神暖融融的,像是要把人給看融化了。
季風常看著他們二人,肉麻極了,打了個冷顫,仰起頭,將手中的那碗荔枝玉露全喝了。
如今正值夏日,暑氣正盛,崔珝雖趴在涼椅上未曾動過,後背卻熱出了薄薄的一層汗。
“你彆動,我看看你的後背,好像出汗了。”遲兮瑤按住了正準備示意季風常離開的崔珝,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一把掀開了他後背光滑透氣的錦緞,露出了崔珝光溜溜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