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茹沒什麼想法, 她反正, 除了嫁給林子舒, 嫁給誰都一樣。
左右, 都不是她心中所想。
搭夥過日子罷了。
她坐在席上, 隻顧低頭吃著蟹肉。
彆的, 便都由林母做主。
楊六郎倒是個溫潤君子, 整場賞蟹宴下來,幫她端茶遞水,禮數周全。
兩人分彆時,楊六郎還約了林清茹隔日去花團街逛逛,陪她買些胭脂水粉。
“不必了,我不愛用那些。”林清茹想要拒絕。
這些年,為了避免有人上門提親,她刻意扮成母夜叉的模樣,平日裡也並不塗脂抹粉。
但是說到底,哪有女孩子喜歡舞刀弄槍,不愛綾羅綢緞胭脂水粉的。
原本她凶名在外,還以為楊六郎定不會願意與她結親的。
結果,他好像並不在意。
“那,你喜歡什麼?兵器嗎?我知道一個鐵匠鋪,那裡打出來的短劍,非常鋒利。”楊六郎見她拒絕自己,也不氣餒,換了個地方,溫溫柔柔地問到。
林清茹還是搖頭:“不了,以後都不想舞刀弄槍了。”
楊六郎略有些挫敗,但並沒有掛在臉上,隻問了問:“那你還喜歡彆的嗎?我都可以陪你去。”
林清茹看著自己的足尖,心裡像壓著幾千斤的大石頭,她突然,不想嫁給他了。
他這樣好的人,不是自己該去染指的。
“對不起,是不是,我太冒昧了?”楊六郎站在原地,看著遲遲不說話的林清茹,也有些為難。
“沒有。嗯,不然,你陪我去趟護國寺吧,去拜拜?”林清茹抬起頭,看向他。
楊六郎卻像是如獲至寶一般,彎眼笑了起來:“好呀。明日我去你府上接你。”
“山上比不得城內,或許有些寒涼,明日林小姐,可以多穿件外衫。”
臨行前,他又囑咐了一聲。
林清茹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轉身進了馬車。
車夫駕起馬車,沿著長街,慢慢駛回林府。
不遠處的閣樓裡,林子舒看著街上的一切,將手中的杯盞撚得粉碎。
她還是要嫁人。
累了一天,林清茹有些疲憊,早早梳洗完,便回了房。
她揉了揉肩膀,一邊往裡間走,一邊歎氣。
“歎什麼氣?對未來夫婿不滿意?”一隻大手從她的身側伸了過來,將她拉進了懷裡,扣在了身前。
白日裡看見她與楊六郎說說笑笑,林子舒現在嫉妒的快要冒火了。
屋內並未掌燈,漆黑一片。
但林清茹知道,是他。
如水月華透過窗棱,照了進來。
在屋內投射出一些光斑。
林清茹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像個木頭。
“怎麼不說話。”
習慣了她往日對自己的明嘲暗諷刀兵相見,此刻她突然安靜下來,林子舒倒有些不適應了。
“我累了。”林清茹輕輕說了句。
“同旁人說話就不累,同我說話就累?”林子舒掐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掰了過來,迫使她麵向自己。
林清茹彆過了腦袋。
“你聽懂了。”
“彆裝傻。”
她累了,在這一段畸形的,無望的愛情中,累了。
再也不想折磨自己了,她選擇先放手。
“我不懂。”林子舒壓著她,不肯鬆手。
“我永遠也不想懂。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