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他怎麼闖進來了？人呢，就沒人攔著點？” 書記大聲的質問跟那人身後跑進來的市府工作人員。 “對不起書記，馬廠長直接往裡闖，咱們的工作人員攔著還被打了一巴掌。” “馬友才你想乾什麼，還敢跑市府打人來了，你以為這是你家炕頭？” “憑什麼你們要賣機械廠連我這個廠長都不知道？今天我要是不闖，明天機械廠姓什麼都說不定了。就是你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大言不慚的要買機械廠，你知道啥叫機械嗎？” 馬曉陽正抱著膀子看熱鬨呢，沒想到直接躺槍，要不是躲得快，口水都得被噴到臉上了。馬曉陽聳了聳肩，又往後退了一步，他是打定主意看熱鬨了，這不是他該攙和的事兒，反正他接手的時候，一定看不到這麼個玩意了。 “你不用躲，我知道你，姓馬的小崽子，你那身份還不知道是怎麼來的呢，叛徒玩意，你也配姓馬？” 馬曉陽真沒想到這是條瘋狗，麻蛋合著這一屋子他就敢咬自己。 “三年前機械廠也是生產現在的玩意，那時候還在盈利，現在還是生產那麼點玩意，機器都停了，上千號人在家餓肚子，你特麼也不怕讓人給活撕了？就你這麼個玩意也配姓馬？” “草，你他嗎這是誣陷，小崽子……” 馬曉陽前世好歹也在山青青水靈靈的部隊裡練過，一把打掉了矮胖子都快點到自己鼻尖上的手，另一隻手甩圓了就是一個大嘴巴。當時就聽‘啪’的一聲，場麵立時安靜了。 那個矮胖子捂著臉兩眼發直，他沒想到馬曉陽會抽他，更沒想到馬曉陽抽的這麼狠，抽得他眼前金星亂串，耳朵裡嗡嗡作響，腦袋都轉不過來了，就呆呆的在哪裡兩眼發直。 馬曉陽抽完就後悔了，不是怕打出事兒來，而是這個胖子一臉的油，把馬曉陽惡心的夠嗆。打都打了，馬曉陽也沒吝嗇，抬起腳照著矮胖子的肚子就是一腳，直接給他踹了個屁墩，收腳後趕緊找了張紙使勁的揩了揩手上的油。 “彆一口一個小崽子，你當你誰啊。還有下回離我遠點，我身上掉根毛兒都比你金貴。也是怪事，你們機械廠不是連吃飯都困難了嗎，你這玩意油水倒是挺足的，沾我一手，惡心死了。” 那個胖子又愣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 “小崽子你敢打我，我報警抓你……” “那你跟大使館聯係吧。各位領導，看來咱們隻得改日再會了。” 馬曉陽說完就往外走，跨國這位馬廠長後，又轉回身蹲了下來，看著那胖子輕聲地說道：“你當我在國外拚出來的億萬身家都是給人家下跪哭出來的？再聽見你說一聲小崽子，我保證你看不到下個月圓。” 馬曉陽一臉平靜，聲音不大也不算小，場麵也平靜，這話可不止馬廠長一個人聽到了。 馬曉陽站起身來施施然的走了，馬廠長喏喏的也沒敢再出聲，他是真怕了。他現在才想起來，這個他嘴裡小崽子的錢，夠買他的小命兒不知道多少個來回。 馬曉陽走後，馬廠長頭上的冷汗都下來。惹了市府，最多丟了位子，可是馬曉陽真要搞他，估計他還真夠嗆。尤其是看著馬曉陽說那句話時候那一臉平靜的樣子，讓他慎得慌。 市府的人心裡也都捏了一把冷汗，馬曉陽平時過來的時候嬉皮笑臉，談生意的時候正經了點，可他們也沒覺得這個年輕人怎麼樣。現在想想也是，這個年輕人可是在北邊的蠻荒大地上拚出的億萬身家，那邊一直可都不算平靜。馬曉陽問的那句‘億萬身家都是給人下跪哭出來的？’讓人在其中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沫子味兒。 沒到兩天馬曉陽就聽說了那位馬廠長被帶進去了的消息，他也再次被馮秘書請去了市府。 “書記那邊還有個會沒開完，咱得等一會。沒看出來，你可夠威風的，那天你不僅鎮住了馬廠長，給我們也嚇了一跳。那馬廠長被查後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問題，估計有點兒怕你報複他的原因在裡邊。” “您可彆埋汰我了，他那是做賊心虛好不好。” “說說，反正也沒外人，你在那邊都乾點啥？你不知道，我們有的同事都不同意和你合作了。” “我可是正經八百的守法生意人。” 馮展鵬端起茶杯往後一仰，直接就不搭理馬曉陽了。馬曉陽也無語，你說你個大領導那麼事兒乾嘛，怎麼還生氣了是怎麼滴？ “這麼說吧，你剛認識我那會我不是開輛新的拉達嗎，你還記著吧，那是蘇遠東軍區一哥送的。” 馮展鵬撇了一眼馬曉陽。 “你不信拉倒。” “真的？他送你車乾什麼？” “他們那邊‘過年’比咱們的早，我給弄了點年貨，那位比較滿意，咱們這邊過年的時候，就回送我一輛拉達新車。我這可是跟您開玩笑呢，可彆當真了。” 聽見馬曉陽這麼說，馮展鵬信了，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 “那你們通過西伯利亞鐵路往西走的貨都送進莫斯科了？” “還有周邊地區。不過那邊關係牽扯太亂，咱就彆多說了。您要是在那邊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一句話，我在那邊還算有點麵子。” 接下來的商談，市府那邊就痛快了許多，關鍵是這一查賬，查出來的壞賬有點多，不僅僅是原先市府已知的兩千五百萬變成了將近六千萬，就連廠子裡一些值錢的東西也缺了不少，不過機械生產設備倒是沒缺，要不然白給馬曉陽他也不會要了。 市府不再在馬曉陽的技術資料價值上咬住不放了，而是一門心思的把機械廠的外債和拖欠工人的工資甩給馬曉陽，其餘條件好說，這兩條必須接受。 馬曉陽初略的算過之後也有些牙根子發疼，清完這些帳和工人拖欠工資，最少要六千五百萬的資金，機械廠都賣了也剩下多少了。而且廠房有不少地方還需要維修，不少機械也廢了，還要購進新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