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府的領導們看到賬單的時候跟馬曉陽的感受也差不多，都是直戳牙花子，滿嘴的血沫子。不過這些人也是夠狠，追回了將近兩千萬的資金，愣是提也不提，認可馬曉陽多占一部分股份，也要把那筆錢收進口袋裡。 最後簽訂合同的時候，原本擔心的機械廠領導班子安置問題基本上就不存在了，因為那些人一大半都進局子‘安享晚年’去了。僅存的幾個碩果青黃不接，馬曉陽也說啥沒要，既然是安安穩穩混日子的，可彆在這裡混了，市府一股腦的給調走了。 最後維克托公司技術加上一個億的資金，占股新的股份製‘東北虎機械公司’的百分之七十八，冰城市府占股百分之二十二，就這市府也是十分痛快的簽訂了合同。他們對馬曉陽的要求就是以最快速度發放工人工資，安撫好工人情緒。 馬曉陽也沒含糊，簽約前就聯係好了銀行準備了現金，帶著一群弟兄就趕往了機械廠。 現在的機械廠可謂是人心惶惶，領導班子基本都被帶走，沒被帶走的幾個非技術人員也接到了調令，單單隻剩下一幫工人群龍無首的聚攏在廠門口，等待著市裡最後的宣判。 他們不是沒想過去鬨，隻不過鬨也鬨不出多少的油水來，而且聽說這次接手的是那位冰城傳說中投了一個億在農場養豬的超級狗大戶，這位可是比市府有錢多了，所以他們都在等待。要是這位沒信了，為了生計，他們自然還是要去鬨的。 開頭兩台拉達打頭陣，跟著就是那輛冰城獨一無二的新款飛天女神大豪車，後邊是銀行的押運人員。這麼氣派的車隊讓門口守著的工人們兩眼冒光，而且銀行的押運車過來，那不是運的錢，還能是什麼？ 車隊到了廠子的大門口停了下來，肥頭大耳的新郎官猛子從駕駛座下了車。 “都安靜。一個小時後在大禮堂開全體員工大會，會後統一補發拖欠工資，沒有按時到達的，那就隻能下個月開資時候再領了。請你們儘快通知沒來的趕過來，拿上欠條憑證和單據，冒領者開除。栓子，你的車停門口，一個小時候關廠門。” “知道了。” 第二輛車裡坐的是伊萬、田野和軍子，他們也是維克托的股東，雖然沒有暴露身份，但這麼大的廠子有了屬於他們那一份，不激動是不可能的，以前他們是多麼羨慕這裡進進出出的員工，現在一轉眼，自己成為他們老板了。 猛子最興奮，搶了個開車的任務，車裡坐的是馮展鵬和馬曉陽。他這段時間在家陪著瑪琳娜過了那段最難受的懷孕階段，現在可算有機會出來放風了，還是來有他一份的工廠‘視察’。 “這個是最早跟你那一批人裡的吧？” “嗯，我們農場的。現在負責對蘇貿易的遠東部分，這段時間在家伺候媳婦呢，今天是出來放風的。” “股東？” “前邊那車裡的老毛子伊萬和那兩位，再加上猛子哥都是。不過隻有我是擺在台麵上的，彆的我們也不承認。” “誰還能搶你們不成，看你那小心謹慎的勁兒。” “伊萬那邊是公有製，怎麼持股？咱們這邊這三位也得低調點吧。我們在外邊賺的可是盧布美元，換回來豈不是虧死了，國家能讓他們個人在手裡拿著？千萬級的美元現金，可不是開玩笑的。當然，我現在就是在開玩笑。” 馮展鵬懶得搭理馬曉陽，不過他也感到震撼，馬曉陽可真是敢給啊，又是股份又是美金的，怪不得搞的這麼低調呢。 “沒看出來，你還挺講義氣的。” “這話說的，要不然能混的這麼好嗎。你是不知道，我們剛起家那會，什麼苦沒吃過。現在混的好了，自然得大秤分金。我們綠林……” 馮展鵬一臉黑線，你先多聊你直說，跟我這講哪門子評書啊！猛子聽著馬曉陽忽悠馮展鵬，差點沒忍不住笑了出來，馬曉陽吃苦？吃烤鴨吃到嘴發苦還差不多。 半個小時剛過，機械廠的大禮堂就進滿了人，該來的差不多基本來齊了。時間到了之後，大禮堂的門也關上了，馮秘書客串了下主持人，這場大會也就這麼不倫不類的開始了。 第一項就是馮展鵬代表市府對機械廠原班子的事件做了一個通報。然後宣布維克托為新機械廠的大股東，擁有經營決策權，領導層任免權，並介紹了市裡派駐的監督財務的副總經理。 接下來就是馬曉陽發言了。 “我是維克托公司董事長馬曉陽，接下來宣布幾個事兒。第一……” “還是先發錢吧！” 下邊有人喊了一句。 “你是……” “我是機械廠工會的主席。” “哦，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了。” “年輕人，工會主席可是全體員工選出來……” “我說你不是你就不是。你要不信咱們可以現在就重新選，什麼時候你選不上了，什麼時候我就給大家發全額工資。” “馮市長，你看這叫什麼話，這不是……” “你閉嘴，現在知道找馮市長了，那幫東西把機械廠搬空了你乾嘛去了，帶著工友們去市府要點兒換成米熬粥都稀的救濟？你為什麼不帶著工人們把廠子守住了？ 原來你們生產的機器我們農場到現在還在用，也很好用，為啥現在生產的就不行了，賬務你們接觸不到，機器和產品你們接觸不到嗎？雪崩之下，有哪片雪花是完全無辜的。工人們人微言輕，那個時候你這個工會主席乾什麼去了？ 公安部門沒查到你什麼，你現在還能坐在這跟我要錢，在工人麵前充好人。要我說，你就是最大的罪人，就是你的不作為，讓他們才那麼猖狂。 告訴你，以後你愛怎麼拉票怎麼選都行，我不認可全白費。你敢在廠子裡搞事兒，我就開除你。 我真金白銀的投進來一個億，擦屁股、堵窟窿、補發工資，不是來跟你開玩笑的，我是來賺錢的。古人雲，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要殺我父母，那就彆怪我做點什麼出格的。 你要麼現在就出去等著選工會主席，要麼就老實閉嘴坐著。再插話彆怪我讓人請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