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到底在太子府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麼匆匆就回來了?!”
張氏的貼身大丫鬟雁棋, 圍在軟榻前, 忐忑又興奮的問著。
主子去太子府赴賞梅宴,她留下替主子守著這竹寧院,所以, 就讓寶鳶跟去了, 她沒有去。
原本雁棋以為主子她們至少要在天黑之後才能回來,卻沒想到, 這天兒還沒到下午, 王府的人就匆匆的都回來了。
整個王府風聲鶴唳。
這麼反常,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她們主子能平安的回來,看臉色也不像是主子出事了, 那出事兒的自然就是彆的院……隻是不知道是那知語院、還是漓雨院,亦或是王妃的頤華院!?
反正,不管是哪個院子出了事兒, 對她們竹寧院來說都是好事兒。
“不清楚……”
張氏有些累了, 歪在軟榻上, 倚著銀線海棠花的香枕上, 接過寶鳶遞過來的香茶, 半是疑惑半是懶懶的說道。
“我當時去賞太子府湖邊的綠萼去了……這綠色的梅花可是尤其難得,更難得的是太子府竟然種滿了整個湖邊, 你說她是怎麼做到的?!”
張氏說起太子府奇景, 瞬間又忘了雁棋的問話, 開始眉飛色舞起來。
乖乖……雖說她出身鴻臚寺卿家, 可是,這樣壯麗的綠梅海,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太子府的奢華,真是明不虛傳。
太子妃果然尊貴。
張氏那張清秀平凡的臉上帶出對太子府奢華尊貴的無限向往。
“主子……”
雁棋對自家主子抓不住重點的毛病分外的無力。
“哦……”,張氏看著雁棋急得直跺腳,才想起來雁棋問的是為什麼琅王府的人都匆匆的回了府,“這個我真不知道啊……”
“我其實也很想知道的……”
張氏低頭喝了口茶。
“那您賞綠梅的時候,王妃在哪兒?!知語院的人在哪兒!?漓雨院的又在哪兒?!”,雁棋想了想問道。
“王妃?!王妃好像在席上……漓雨院的那位去賞梅了……知語院的那位最開始的時候也是坐在席上的,可是,後來有個毛腳的小丫鬟端熱湯時弄臟了知語院那位的衣衫……她去……”
說到這兒時,張氏坐直了身子,眼睛猛然亮了。
換衣衫……
這手段……怎麼就這麼熟悉呢?!
張氏和雁棋同時對望了一眼,心開始怦怦亂跳。
出事的應該是知語院的那位了。
若真是知語院的那位,彆看琅王妃是鐵青著臉出的太子府,此時,怕是在她的頤華院,笑得舒心吧。
雖說這滿院的女人都恨死知語院的這位了,可是,若論起最恨知語院的那位,非琅王妃莫屬啊。
“若真是知語院的那位,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啊……”,張氏放鬆了,又倚回軟香枕上,笑眯了眼睛。
這可真是報應啊……
老天爺對她可太好了。
原本上次聽雁棋的計策,安排人去撞那個賤人,崴了那個她的腳裸,原本想著能把王爺搶回竹寧院,卻沒想到王妃為了把自己從賢名聲中摘出去,竟然將王爺安排去了漓雨院。
明明自己一直拖著不給已經侍了寢的蘇雪痕名份,還借口什麼要公平,一起給名份才好。
害得她做了無用功。
然後,那個沒用的漓雨院就留住了王爺兩天,就又被知語院的截了去。
一連寵了小半個月啊……
滿院的女人哪個不嫉妒得眼裡冒火。
彆看那個側妃葉氏裝得仙兒佛兒的,不也曾暗搓搓的派人給王爺送點心、送湯水的想將王爺攏了去?!
“這下……我看那個知語院的怎麼翻身?!”
張氏手捧著香茶得意洋洋。
“可是,她畢竟是王爺的心頭肉,若是,王爺不忍心……那該怎麼辦?!”
在一旁侍候的大丫鬟寶鳶開了口。
畢竟,王爺對知語院的喜歡,整個王府隻要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寶鳶的話一出口,張氏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張氏擰起眉。
她們到現在都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和風聲,足以證明蘇雪痕是不同的,怕是,現在琅王妃之所以沒有動蘇雪痕,還讓蘇雪痕回了知語院,都是在等琅王的態度吧。
“那我們就讓這不忍心變成忍心……”
雁棋杏眼中寒光一閃。
她們是張氏的家生子,一家老小的命都在張家人的手裡攥著。
除了幫張氏爭寵,她們彆無選擇。
寶鳶心細謹慎,她則膽大心狠。
她們兩個本就是張大人選出來替她家小姐謀劃的人,隻有她們主子好了,她們才能好。
主子還無子,若是,就這麼在琅王府失了寵……
那張家的人還不得活扒了她們的皮。
無論如何,這個蘇雪痕都不能再留了。
琅王舍不得動她,就逼琅王不得不動她!
“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