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一臉興奮。
蘇雪痕未進府之前,就她最受寵,王爺來她的竹寧院的日子最多。
張氏做夢都想讓蘇雪痕消失。
“我們不需要知道蘇雪痕在太子府都發生了什麼事……”,雁棋眯著眼睛,秀麗的臉上閃過的是與她的年齡非常不相符的老辣,“我們隻需要將蘇雪痕在太子……換衣衫……出事……”
雁棋壓低了聲音。
寶鳶細心去門口守著。
張氏的眼睛越聽越亮,“就這麼辦了!”
手中的香茶早已經涼了,失去了香味,可是,張氏卻依然喝得香甜無比,細長的眼睛中閃著惡毒,“蘇雪痕……這一次……我看你還不死?!”
若不是漓雨院的那個太沒用,喝了兩壺惠泉酒貪涼受了寒,剛回到府就暈過去了,雁棋就連替死鬼都找好了。
不過,問題也不大。
她最主要的目的,也不是一定要搞垮漓雨院,她最主要要對付的人是蘇雪痕。
沈明卿不能為她擋刀,雖然有點遺憾,但是,她小心點收尾也就是了。
張氏對雁棋的手段很有信心。
相較於竹寧院的騷動,緲玉院就安靜得讓人詫異。
側妃葉氏聽完大丫鬟煙莞打聽來的消息,什麼也沒說,隻是隨意的揮了揮手,便專心於筆下的仕女圖了。
煙莞安靜的福了一禮,輕手輕腳的退下。
至於頤華院的琅王妃秦君蓁,她並沒有像張氏猜測的那樣正在為解決了自己的心頭隱患而舒心,反而雙眼緊閉,眉頭一直緊皺。
“嬤嬤,你說我是不是太心急了……”
軟榻前一隻仙鶴騰雲靈芝蟠花燭台上的紅燭爆出一朵明亮的燭花,一瞬間將琅王妃秦君蓁冷漠的臉照了個清楚。
羅嬤嬤緩緩的給琅王妃秦君蓁按摩著太陽穴,讓她能更舒服一些。
她能理解自家小姐此時此刻的心情。
利用太子妃鏟除了自己的心腹大患,小姐是高興的。
可是,小姐也沒有想到,太子府竟然如此霸道、欺人太甚,竟然公然私會琅王府女眷,把琅王府當成什麼了?!
這麼多年,王爺一直低調,收斂自己的峰芒,對太子處處避讓,可是,太子卻在外麵一直表現兄弟情誼,對內卻一在對王爺咄咄逼人。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讓人發現她府中的侍妾和太子私會,她的臉要往哪裡放?!
蘇雪痕固然該死!
可是,她也有失查之罪。
若是王爺怪罪了下來……
琅王妃秦君蓁心內乍喜乍憂。
“若是這一次,真能借著太子妃的手弄死蘇雪痕,那我們就算落得一個訓斥,也是值得的……哪有隻占便宜不吃虧的事兒?!”
“不冒點風險,如何能搬倒蘇雪痕?!”
羅嬤嬤不急不徐的為秦君蓁分析著。
“嬤嬤,若是王爺舍不得除掉蘇雪痕可怎麼辦?!”
琅王妃秦君蓁猛的睜開眼睛,焦急的看向羅嬤嬤。
若是王爺舍不得除掉蘇雪痕,那她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會的……”
羅嬤嬤看自己一手奶大的小姐著急,急忙安慰她道:“就算王爺不舍得,宮裡也不會不舍得的……”
“王爺不是進宮了嗎?!”
“再說,就算王爺真的不舍得……那蘇雪痕犯了這麼大的錯,他尚且不罰……又怎麼有理由怪罪到王妃身上呢?!”
“王爺並非不講理之人。”
羅嬤嬤很淡然。
如今的王妃隻需要穩坐高台,守著小主子,看底下的美人鬥爭,偶爾出來主持公正就好。
隻要有小主子在,她們王妃的位子就穩穩的。
至於,蘇雪痕……
“主子,您彆急……”
“有人比您更想盼著她死……您隻需要看著……就好……”
在羅嬤嬤沉穩的開導下,琅王秦君蓁的心也漸漸穩了下來。
她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剩下的就是看王爺要如何選擇了……
就算他不舍得動手,也會有人逼著他動手的。
嬤嬤說的對……
她不該這麼著急的……
就算這次搬不倒蘇雪痕,她還有下一次機會……這王府中的明刀暗槍什麼時候少過?!
琅王妃秦君蓁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
王爺……就快要回來了呢……
他帶回來的會是什麼呢?
匕首、□□、白綾……
亦或是……
什麼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