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叫, 蘇雪痕狼狽萬分地跌在石子路上, 腰間被人從後麵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泉湧, 瞬間染紅了她的裙擺, 她臉色慘白,又驚又痛,難以置信地瞪著傷她的人:“張氏,你、你瘋了?!”
張氏麵容扭曲, 狀若瘋癲, 手上那把雪亮鋒利的匕首上,鮮紅的血正一滴滴往下掉, 地上血跡斑斑, 觸目驚心,“都是你們、都是你們搶了我的一切, 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說完, 張氏如同瘋子一般的高舉匕首,又向雪地上的蘇雪痕撲過去。
蘇雪痕的身下石子路已經被染紅了一大片,傷口處尖銳撕裂般的疼痛, 讓她根本無法動彈,隻能睜睜睜的看著那雪亮的刀尖離自己越來越近, 蘇雪痕瞳孔放大,有那麼一瞬間, 蘇雪痕似乎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主子!”
花濃和滴翠嚇得魂飛魄散, 忙奮不顧身的撲上去, 想為蘇雪痕擋刀。
若是蘇雪痕出了什麼事兒,她們也活不了了。
可是,張氏也不是一個出來的,她身後還跟著寶鳶,寶鳶雪白著臉,眼中閃著死誌,猛的從張氏的身後衝出來死死的抱住了花濃。張氏的刀就落到了滴翠的身上,刀鋒入肉,滴翠胸口中刀,一聲慘叫,滾落一旁,泉湧的鮮血染紅了石子路……
雖然事發突然,但蘇雪痕和滴翠的慘叫還是很快引來了護院和院中附近的下人,當張氏的刀尖離蘇雪痕的臉隻有幾寸距離時,張氏的手腕被人牢牢的捏住了,再也動彈不得。
張氏勢若瘋虎一般,雙眼充血:“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蘇雪痕自作聰明的去請沈明卿,張氏覺得機會來了,便一直暗暗的跟在身後。
若是,蘇雪痕能請到沈明卿最好,沈明卿已經懷孕八個月了,她隻要一刀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張氏原本的計劃是她和寶鳶一個去殺蘇氏、一個去殺沈氏的,可是那沈氏乖覺得很,王妃的壽宴她都敢持寵不來,以沈明卿的小心,再坐個月子,怕是要很久都不出院子了。
張氏已經不能再忍了。
先殺了蘇雪痕這個賤人!
蘇雪痕和沈明卿兩個人,她都恨!
她嫉妒沈明卿隻一次就懷了孕,可是,她最恨的是蘇雪痕。
因為,蘇雪痕進府的第一天,她就因她而失寵了。
“殺!殺!”
張氏‘桀桀’的笑著。
寶鳶早已被護院按在地上,臉上、身上滾了一身的土,臉色灰敗,閉眼等死。
一步錯,步步錯!
如果有來生,她一定不會再慫恿張氏下藥。
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奴婢,哪裡來的勇氣以為可以自己可以擺布主子的人生?!
蘇雪痕見張氏被人製住,雙目一翻,人就暈了過去。
花滴哭叫,“主子!主子!”
一時間,石子路上亂成一團兒。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前院琅王妃秦君蓁這裡。
正在接受眾人奉承的琅王妃秦君蓁臉色一僵,心中簡直烏雲蓋頂,臉上連笑容都難以保持了。她現在把張氏生撕的心都有了,竟然在最風光的一天給她找黴頭。
可是,她還不能不去處理。
一個丫鬟、一個侍妾重傷,還有一主一仆瘋瘋顛顛的等她處置 。
隻是,她不能走。
她是主人,若是她走了,這些貴婦何人招待?信不信,她前腳剛離開,後腳就會有無數的流言傳出來。
沒有辦法,秦君蓁隻能讓羅嬤嬤先代替她處理這些事情。
羅嬤嬤福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葉側妃美目流光,卻什麼也沒有說,臉上掛著合體的淺笑,與周圍的貴婦們寒暄。
太子妃高玉容細長美目一眯,突然開口道:“不是去叫那個沈明卿了嗎?怎麼還沒到?!”
沈明卿不但沒到,那個仙姿玉色的蘇氏居然也沒回來。
當然,太子妃心裡並不關心那個蘇氏為什麼沒回來,她最恨的是沈明卿,最想折騰的也是沈明卿。
琅王妃秦君蓁微微沉下臉,淡淡道:“沈氏剛剛動了胎氣,無法給太子妃請安了。”
這句話一出口,滿桌貴妃看向太子妃的眼神可就都不對了。
誰不知道那個沈氏是為珍妃娘娘衝喜有功的人,明永帝的賞賜是大把的賜下來,因為憐惜沈氏衝喜辛苦,特意賜其不用進宮謝賞,在府裡安安心心養胎。
這太子妃一來就指明要見人家懷了八個孕的孕,仗著太子妃的身份壓人,這哪裡是與一個小小的妾氏過不去,這是與琅王府的子嗣過不去吧?!
都說太子與琅王爭鬥已水火不融,但是,對子嗣下手,還是為眾多貴婦所不齒的。
今天是琅王妃過壽,在人家的壽宴上,害得琅王府侍妾動了胎氣,這太子妃做的都是什麼事兒?!這樣的人能當一國之母?!一時間,滿屋貴婦們心裡想的就多了一些。
太子妃高玉容臉色青白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