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還能是誰!”齊琿瞪他,“寧瑾一個小姑娘,去那種地方,她有考慮到寧瑾的安全嗎,如果被人……”
祁朝不耐煩的打算他,“所以讓你去保護她,除非你是廢物,才會讓她被人欺負。”
齊琿被噎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他實在費解祁朝為什麼對自己的敵意那麼大,皺眉問:“祁朝,我好像從來沒有得罪過你吧,怎麼你總看我不順眼的樣子。”
祁朝懶得理他,轉身就走。
齊琿鐵了心今天必須要個答案,擋住他的去路,沉著臉說:“好歹一起長大,我自認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作為男人,有話說話,有事說事,少跟女人似的扭捏,彆讓我看不起你。”
你的看得起,很有分量麼?
祁朝臉上的嘲弄是明晃晃的,“行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就告訴你,身為保鏢,你嚴重懈職,聽說小姐最近幾次遇險,都是因為你玩忽職守,還全是為了那個寧瑾。”
他點了點齊琿的肩膀,憤怒所致,聲音不由拔高。
“你要是想專心談戀愛,乾脆點,提出勝任不了這份工作,麻溜的滾蛋!”
“一邊心安理得的享受小姐給的體貼,一邊辜負她對你的信任,男人?你他媽連畜生都不如!”
齊琿狼狽的後退,知道祁朝說的都是事實,可他心裡也有一份委屈在。
麵對祁朝的步步緊逼,齊琿腦袋一熱,狠推了他一把。
“是,你說得都對!我畜生不如,狼心狗肺!可她對我真的好嗎?”
齊琿指著自己,表情激動:“她不過把我當成身邊的一條狗,高興了扔塊骨頭,不高興了,挨打挨罵都是常態。”
“我他媽也有自尊,我想活成個人樣,我也想像你們一樣給老大賣命,坐在高檔辦公室裡被人家叫某某總!”
祁朝往地上狠呸了一口,“說那麼多,不就是貪心不足蛇吞象麼。她對你不好,給你買大平層?送你車子?負擔你妹妹出國留學的所有費用?”
祁朝盯著齊琿,眼神犀利的像要把他看穿了一樣。
“你這麼義憤填膺,有多少是真心覺得小姐對不起你?又有多少是因為覺得自己是個保鏢,被寧瑾瞧不起,於是遷怒到小姐身上?”
齊琿捏緊拳頭,想要反駁,被祁朝麵無表情打斷,“還有,你這條狗,活得可比大多數人幸福多了,身在福中不知福,以後有得是你後悔的時候。”
他說完,冷漠的轉身離開。
齊琿追出來衝他吼:“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池虞的小心思,祁朝,你以為你又比我高尚到哪兒去!”
祁朝站在陰暗的樓道裡,靠在冰冷的牆麵上,點了根煙。
青色的煙霧嫋嫋升起,模糊了他陰沉的臉。
他突然很後悔,後悔自己當年為什麼不爭取一下。
在池虞挑中齊琿的時候,他站出來,不管是賣慘也好,撒潑也好,或者乾脆鬨到池賀那裡,死皮賴臉的留在池虞身邊。
那麼今天池虞在電梯裡問他的時候,他會不會有勇氣說出那句我喜歡你。
答案大約還是不會。
自卑是刻在骨子裡的,祁朝的過去那麼糟糕,比城市最肮臟的下水道裡的臭淤泥還要惡心。
他何來的臉,覺得自己能配得上高山之上最晶瑩剔透的一捧白雪。
他隻要能站在池虞身後,看著她,護著她,就足夠了。
再多的,祁朝根本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