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點,一群人懷裡摟著女人,陸續上車離開。
池查禮難得沒喝醉,甚至算得上清醒。
他和衛航兩個人走到最後麵,送走了其他人後,又折返會所,另開了一個小包廂。
“那人還是沒招?”
跟幾個小時前比起來,衛航的表現不再遊刃有餘,隱約透著焦頭爛額。
池查禮沉著臉說:“不知道是不是池賀幫的忙,他老婆和孩子都轉移了,沒有後顧之憂,嘴硬的很。”
他一臉藏不住的焦躁:“現在賬本下落不明,池賀那小子要是有所行動,我們都得完。”
那個至關緊要的賬本說起來,內容上還是池查禮跟衛航的齷齪事更多一點。
其他那些小魚小蝦,頂多被扒下一層皮。
池查禮和衛航就不一樣了,運氣好,他們能在局子裡蹲到死,運氣不好,一顆子彈直接送上路。
現在的情況是,池賀在暗,他們在明。
賬本的事必須要撒謊,拉更多人進來把水給攪渾。
水越渾,他們越安全。
衛航的處境其實並不比池查禮好到哪兒去。
他弟弟衛舟,衛航一直拿他當廢物點心看,從來沒防備過。
沒想到那小子居然有膽跟池賀攪合到一起,聯手對付他和池查禮。
因為沒設防,所以每次道上走貨,走多少,發哪裡,衛舟都知道。
最近幾次交易,總是莫名其妙被條子盯,衛航就知道壞了。
要是衛舟把窩點,渠道什麼的都透露給條子,就算衛航再手眼通天,也救不了自己。
“這事必須想儘一切辦法壓下去。”
衛航眉眼陰翳,“車禍還是不保險,我安排兩個靠譜的殺手,避免夜長夢多,就在明天的生日宴上乾掉池賀。”
他頓了頓,看向池查禮,“隻不過這樣一來,二爺的壽宴要見血了。”
正常時候,池查禮還是很忌諱大好日子見血的。
不過現在情況特殊,管不了那麼多了。
“隨老弟你安排。”
池賀跟衛舟這邊,兩人也在緊鑼密鼓的籌劃著。
“狙擊手安排到位了麼?”池賀問衛舟。
衛舟比了個放心的手勢,“必定讓老東西不敢輕舉妄動。”
池賀思忖了幾秒,對衛舟說:“明天去宴會現場,路線變一下,謹防有詐。”
池查禮對他欲除之而後快的人,最喜歡用的就是製造車禍這招。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衛舟第一次乾這事兒,有點緊張,“你說我們能成功麼?”
他們手裡的籌碼雖然多,但對手是兩個身經百戰的老家夥,衛舟沒信心能絆倒他們。
池賀十多歲挑大梁,扛起一個岌岌可危的家族,彆的不說,心理素質肯定比衛舟強。
他說:“成不成功,我們都已經宣戰,這時候隻能向前,退縮隻有死路一條。”
衛舟仰脖灌了口酒,突然有點好奇。
“你二叔手裡的產業,跟池氏基本上沒關係,你乾嘛突然想動他?”
池賀擦拭著手裡的槍,聽了衛舟的話,不禁發出嗤笑。
“沒關係?嗬,大少爺,你真是太天真了。”
“他一個生意人,整天跟黑老大攪在一塊,上頭要是想找典型開刀,第一個就逮他這隻雞,這雞是從池家的窩裡飛出去的,你說跟池家沒關係?”
黑道和白道是有壁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