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苦命的孩子。”祁崇鳴一副動容的模樣,可轉眼就變了態度。
“祁朝一路走到今天不容易,當父母的,總希望孩子能擁有最好的,他跟你在一起,可能會失去很多東西,所以我希望你能主動和他分開。”
池虞不說話。
祁崇鳴從書桌抽屜裡拿出一本支票,擰開鋼筆,用商量的語氣說:“作為補償,無論你要多少,我這邊都會滿足。”
池虞笑了,她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遇到這種事情。
池虞看了眼那支懸停在支票本上的鋼筆,臉上表情懶洋洋的。
“這支RMS05我也有一支,銀色的,是某年的生日禮物。”
她摸著下巴做思索狀,沉吟道:“現在大概還在池家的臥室書桌抽屜裡躺著,也或許不在了,但沒關係,我隨時可以再買上一支。”
全球發售僅五十支,價值十萬刀的頂級機械鋼筆,在她嘴裡仿佛路邊文具店裡隨便可買的爛大街貨色。
祁崇鳴笑了笑,把鋼筆放下。
知道池虞不會輕易答應和祁朝分手,他乾脆擺出談判的架勢:“如果你認為這不夠誠意,那麼可以隨便提其他要求,我會想儘一切辦法滿足。”
池虞聽到這,來了興致。
她將兩條胳膊放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傾,眼睛發亮的看著祁崇鳴。
“我就想要祁朝,您不答應我嫁給他沒關係,我娶他也是一樣的。”
“彩禮方麵都好商量,我有些炒股投資的小愛好,這些年七七八八的賺得不多,幾十億吧。”
“雖然無法跟祁氏這種龐然大物比,但養活祁朝不成問題。”
池虞一番話說得祁崇鳴臉都變了。
她像是沒發覺不對勁似的,慢悠悠地問:“您意下如何?”
到祁崇鳴這個歲數,人生閱曆積累出老謀深算,很少看錯人。
池虞是他為數不多翻車的例子。
他不認為池虞會拿幾十億來吹噓自己,跟很容易被拆穿無關,主要是這麼做根本沒意義。
排除池虞在說謊,她小小年紀,怎麼可能擁有如此龐大的資產?
直接詢問,顯得太市儈。
祁崇鳴思考了一會,決定暗中調查池虞。
“時間不早,讓祁朝送你回去吧。”祁崇鳴又換上最初的笑臉。
池虞也不客氣,轉身便走。
離開前,她讓祁崇鳴好好考慮一下自己說的話。
祁崇鳴隻剩祁朝這麼一個兒子,就指望他把自己這一支的香火傳下去,怎麼可能讓他被拐跑,隻笑而不語。
祁崇鳴送池虞下樓。
剛到樓下,就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曲星湖一席駝色風衣,中長卷發,妝容精致,周身氣質雍容。
遠遠看著,根本不像祁崇鳴的同齡人,至少比他要年輕十多歲。
她正和祁朝說話,突然聽見動靜,抬頭看來。
池虞就站在祁崇鳴身邊,她看得分明,祁崇鳴上一秒還掛著假笑的臉,此刻僵成了木塊。
相比起祁崇鳴的失態,曲星湖卻足夠鎮靜,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喲,瞧你這臉色,是不歡迎我回來?”
徐管家立在一旁,張口說:“原本後天出院,太太大約想給老爺一個驚喜,所以連夜趕回了。”
驚喜沒有,驚嚇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