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迪爾?……你怎麼在這?”這一招似乎確實管用,阿隆索無焦距地望向遠處的視線被重新牽扯了回來,落在近在咫尺的人的身上,他像是才發現加迪爾似的,帶著一種僵硬和茫然低頭問道。
加迪爾把另一張雨衣也展開來披在了他們的頭頂,雨水和涼氣瞬間從兩人的腦袋邊消失了,汽車鳴笛的聲音也變得模糊不清,此時此刻他們像是呆在了一個小小的、靜謐的、紅色的小帳篷裡,頭頂著頭,沉默不語。
“對不起,我從樓上看見你跑進雨裡,就追過?來了……”加迪爾還?在微微喘著氣,阿隆索的頭發和臉龐全都在流著雨水,把加迪爾額前的頭發全都打濕了。但?是他顧不上自己這一點濕意,因為他感覺到阿隆索連鼻子裡呼出來的氣息都在顫抖,散發著無窮的冷意,便連忙用自己溫暖的雙手捧著阿隆索的臉問他:
“你還?好嗎?蝦皮?我們先到能躲雨的地方去好不好?”
阿隆索的意識回籠,點了點頭,但?他實在是被凍得太厲害了,幾是恍惚著任由加迪爾拽著他冰冷的手把他帶回了賓館。
乎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走開後不久,看著外麵傾斜的大雨,想到阿隆索沒帶上傘就追了出來,深感後悔的阿蘭布魯發抖著抱緊
了同樣濕透的自己,又讓司機折回頭來。
她拿著車上的傘下來,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到處尋找,但?是門口已經沒有了那個大雨中追在她背後的身影。
加迪爾在他的口袋裡沒摸到房卡,就先牽著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克勞奇也是離譜,居然到現在都還沒回來——然後趕緊將室內的空調溫度調到最高,打?開熱水壺燒水,衝進浴室裡打?開噴水龍頭,讓熱氣迅速地布滿了整個狹小的空間。
阿隆索在溫暖的房間中才勉強回神,後知後覺得站在原地打著哆嗦,濕冷的衣服完全黏在了他的身上,和溫暖的空氣形成了太過鮮明的刺|激,讓他覺得一陣冷、一陣熱,瑟瑟發抖,完全控製不了自己顫抖著的身體。
加迪爾把他推進浴室中,幫他快速地扯掉了黏在身上的幾件衣服,然後把水溫調得低了一些,防止燙著他。
加迪爾給阿隆索留了條內|褲,雖然在熱水的衝刷下唯一的這件衣服和不存在也差不多了,但?是好歹是他最後的禮貌。
他實在是不敢把阿隆索獨自留在浴室裡,因為在冰冷過後,他的體溫迅速出現了反彈,現在皮膚摸起來很燙——一陣冷一陣熱顯然讓阿隆索更加神誌不清了,他完全是在靠一點模糊的意識堅持著不要摔倒在原地。
西班牙人跪坐在浴室被熱水衝得微微發燙的地板上,一隻手撐著地板,一隻手顫抖著撐在牆壁上,這才沒有直接躺倒。
加迪爾心疼地蹲下來圈住了他,手裡拿著流量強勁的噴水龍頭對著他上上下下地衝洗,特彆是冰冷濕透的頭發和正在發抖的雙手。
這使得阿隆索脫力地靠在他的懷裡,迷迷瞪瞪間他感到大腦疼得快要爆炸,沉重到了極點,隻能下墜——直到有一個肩膀支撐住了他。
今天洗了兩次澡了,明天我必是外麵最香的崽。
加迪爾一邊忙活著,一邊開小差想到。
水流和他的手掌一起在阿隆索的腦袋上溫柔地遊走,他嫻熟的將?手指插入西班牙人冰冷的頭發中,將?屬於自己手指和熱水的溫度慢慢地過渡同樣冰冷的頭皮上。
按了一把香波在手心,加迪爾溫柔地按|摩冰冷的頭皮,並將因為冷水而粘結在一起的頭
發一縷縷分開。
比獅子好洗!加迪爾繼續在心裡開小差。
洗了大概十來分鐘,阿隆索已經回過?溫來啦——他甚至摸了摸他的腳指頭,確認所有皮膚都在熱氣蒸騰的室內和熱水的衝擊下恢複了原本柔軟溫暖的狀態。
加迪爾真的好想順便把他的底褲扒了算了,但?是考慮到阿隆索現在團在一起,也不是很方便下手,就還是先把他扶著站了起來。
阿隆索還是覺得惡心、難受,但?是熱度給他帶來的力量也是實實在在的,他好像終於能聚焦視線在外界上,並對之進行模模糊糊的思考。
室內——不錯,我已經回賓館了。
水——我剛剛在洗澡。
“努力站起來,蝦皮,扶一下牆……”——這好像是加迪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