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幾個不認識的漂亮姑娘圍過來,一把拉住趙水月手腕,她看著眼花繚亂的姑娘,就更開心了。
姑娘們貼一起,趙水月心血來潮比了個手勢。
後退兩步,仰手抓住長發,撥到一邊,抖著肩膀,婉轉扭腰,宛若一隻開屏的孔雀。
人群中有人起哄,嬉笑聲此起彼伏。
整個舞池,都拉不出來第二個能有趙妖精這麼邪肆的。
勁爆的運動讓她很快微汗,一曲結束,扶著腰肢停下,喘了粗氣對她們擺手討饒。
早就不見許星和灩子的身影。
剛回頭,明媚笑容僵硬在嘴角。
她還特地多看了兩眼。
雙手抱臂,一言不發站在那的,不是顧雲漠是誰。
他居高臨下,目光平靜。
眼神又仿佛在說——
看吧,狐狸尾巴終是藏不住。
不正經,始終是不正經的。
*
趙水月訕訕收場,從舞池出來,兩人一前一後往回走。
“你不是走了?”
“我好像說的是,我去衛生間?”
趙水月抿了抿嘴皮子,行,那是我過分解讀了唄?
兩人回到卡座,趙水月尷尬到啞口無言。
顧雲漠正襟危坐,雙手交扣,腕表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下熠熠生輝,他看著酒台上的酒瓶,看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趙水月忍不住打破尷尬局麵,“你怎麼沒借著去衛生間,走掉呢?”
顧雲漠看都沒看她,隻淡淡說:“等你朋友來了,我便走。”
這句話讓趙水月身子一僵。
看著顧雲漠愣怔了會兒。
她轉開視線,張了張嘴。
還挺講義氣?
本來想說,要不加個微信吧,以後有事,說不定我可以幫到你。
不過這句話太過江湖,從女孩子口中說出,有些彆扭。
且,趙水月出來喝酒,從不給任何人聯係方式。
這是她的原則。
*
淩晨四點一群人從酒吧出來。
姓陳的老總,掃過眾人,大手一招呼就要請客吃宵夜。
這其中,除了趙水月一行人,自然還有顧雲漠那邊的幾個同事。
他把話說得冠冕堂皇,特地說給顧雲漠聽,“今晚多虧了你從頭到尾照顧月月,這個飯,你得吃。”
趙水月朝顧雲漠看去,今晚還多虧了我活躍氣氛…這個飯,我得多吃。
在酒吧內,畢竟燈光暗淡,又閃爍不定,看人總覺得看不真切。
這會兒到了外麵,路燈雖是昏黃,卻比裡麵清晰。
看清顧雲漠,趙水月視線頓了頓。
為什麼許星左一句豪門貴公子,右一句豪門貴公子,此刻更感同身受。
顧雲漠這副長相,確實當得起……
矜貴公子抬手看一眼時間,單手掏兜,禮貌回絕:“時間不早,宵夜就不必了,”目光自然而然從趙水月掠過,“舉手之勞。”
出了酒吧,趙水月和在裡麵截然不同。
變得安分守己,內斂溫順。
誰知下一秒,被許星往前推了個趔趄。
趙水月狐疑看去,許星已然上前一步。
招呼都不打,就開始做那牽線的月老,搭橋的紅娘,“要不然,你倆加個微信吧?”
顧雲漠破天荒沒拒絕。
“當然可以。”
*
可以是可以,就是沒通過。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趙水月睡醒,驗證消息杳無音訊。
許星很是驚訝,“這人也太有心機了,之前是我小看他了,當時答應的乾脆,原來隻是說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趙水月翻了個身,繼續醞釀睡意。
許星翻身坐起來,看向趙水月。
“感情,你們孤男寡女單獨喝了一晚上酒,就沒擦出來一點火花?”
趙水月眉眼如畫,閉著眼睛打了個嗬欠,“不過是逢場作戲,出了酒吧的門,誰還認識誰?”
許星撐了下巴,盯著趙水月欣賞許久,“不對啊妖精,你遇到人生滑鐵盧,咋還說得這麼淡定?昨天那姓顧的,真沒走心?”
趙水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走心又能怎樣,不走心又能怎樣,在酒吧認識的,頂多玩玩,還能認真談戀愛啊?”
許星:“為什麼不能談?”
趙水月:“渠道不正經。”
許星想了想,“你TM,真夠人間清醒。”
趙水月再無睡意,翻身起來,下一秒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赤著白生生腳丫子出去。
許星收拾好出來時,趙水月背影纖細,正一個人坐在陽台的石凳上,吹風。
日光下,她慵懶長發披散,被風吹過,泛起漣漪,一襲輕薄白衣,柔柔光暈染成環。
她似有惆悵,心藏千千結,空靈的眸光,仿佛穿透一切,去向那蒼穹的邊界眺望。
真可謂不食人間煙火的絕塵脫俗。
隻可惜——
手裡卻夾著,一根細支香煙。
煙霧繚繞間,煙灰落下。
她頓了頓,眼眸眯著低頭看一眼,察覺到什麼,又回頭掃許星。
語氣同最普通,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小太妹並無差異,“我等下就走了,要不然又得挨罵,剛才我姐給我發消息,我都沒敢回……”
許星說:“閉嘴,彆說話。”
趙水月好笑挑眉,“怎麼了嘛?”
許星:“我在欣賞仙女,你一說話太掉價。”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