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徐衛送走, 顧雲漠拎著葡萄走進臥室,一室安靜,趙水月醉酒後的呼吸聲顯得尤其突兀。
顧雲漠放好葡萄, 低下頭慢條斯理挽袖子,同時掃了一眼床上的趙水月。
“先彆睡。”這人語氣平淡, 一本正經, 甚至聽不出絲毫波瀾。
趙水月躺在床上本就天旋地轉,誰知下一秒, 手腕被扣住, 她被拉了起來。
“來,”他拎起來一瓶酒,啟開蓋子,拉了她坐到腿上, 瓶口堵住她的唇, 迫她喝酒,“先喝酒, 一會兒還有葡萄。”
趙水月本就醉得厲害,沒有防備之時被迫喝了幾口, 意識到什麼,開始掙紮。
奈何雙手被他扣握,掙紮完全無用。
兩人你來我往推搡,酒水灑去大半,濕了她一身, 也濕了他一身。
本就不禁折騰的兩片布, 這會兒就更禁不住摧殘了。
她被嗆到,猛烈咳嗽,眼眶也紅了, “你混蛋,我招你惹你了——”
顧雲漠這才停手,抿唇看著她。
“不是你要左邊喂葡萄,右邊喂美酒?我和徐衛是師生,怎麼,學生沒時間,老師伺候你不行?”他語氣帶了一絲薄怒。
趙水月用力喘了口氣,皺著眉睜開眼,這才看清顧雲漠的模樣,含著淚輕聲低喃:“我錯了…我隻是喝醉了……”
“喝醉就可以隨便調戲彆人?”他拿著啤酒又遞過來,揚起手臂灌她,“彆給自己找借口,繼續喝——”
她縮著身子往他懷裡躲,攢了半天力氣,還在虛張聲勢的嚷嚷:“顧老師,你再這樣,我可就要耍流、氓了……”
顧雲漠冷了臉,垂眼瞧她,“你流、氓耍得還少嗎?”
趙水月也是酒壯慫人膽,“嗬嗬”兩聲,說到做到,直接上手。
顧雲漠臉都黑了,問她:“滑嗎?”
她喃喃癡語:“滑,還跟記憶中一樣、一樣滑……”
顧雲漠表情很豐富,“來,繼續喝。”
趙水月甩著頭躲開,酒水灑的到處都是,發絲都沾染了酒氣,甩到他襯衫和臉上。
更是順著她的脖頸一路往下,顧雲漠不經意看到這一幕,閉了閉眼才停手,喉結滾動著撇開頭。
這麼一番折騰,趙水月早就出氣多進氣少。
開始口不擇言問候他全家,從活著的到沒活著的,從輩分低的,再到輩分兒高的,那口吐芬芳的模樣,彆提多欠打。
顧雲漠覺得不收拾她,都對不起她這份兒禮貌。
到最後兩人都有些折騰不動,還是趙水月先敗下陣。
酒意上頭時,她不管不顧,這會兒稍微清醒些,就沒那麼強橫。
楚楚可憐往他肩上一趴,額頭抵著他的脖頸,蹙著眉在他耳邊軟硬兼施,“顧老師,我錯了……但是你欺負我,你給我記著……”
她嬌嬌的控訴。
顧雲漠臉色這才緩和,沉默無言暼她。
她說:“我以後再也…再也不亂上手你了……”
她還說:“上手都上手了,實在不行,你就還回來……”
說著,突然眼眸輕合,大義凜然地拿了他的手,往自己領口送,聳著肩膀委屈巴巴。
顧雲漠身子一僵,手掌就像被燙了一下,不自在躲開,嗓音啞然,“趙水月,你真是一刻都不規矩……”
趙水月把他的狼狽儘收眼底,仰著脖子反唇相譏:“我哪有不規矩,你把我衣服都弄濕了,還灌我酒,到底是你欺負我,還是我欺負你啊,不講——唔——”
她指尖倏然抖了一下。
聲音戛然而止。
握在手中的啤酒也突然掉落,掉落在地毯上,剩餘的酒水順著瓶口濺出來,無聲無息灑了一地。
趙水月纖長的睫毛還帶著濕潤,她震驚中顫了顫,方才被嗆咳出來的淚水,順著眼角往下滑,掛在白皙下巴上。
下一秒,略帶薄繭的手掌托住她的下巴,她被迫仰頭,蹙著眉迎接更深的親吻。
目光慢慢挪動,落到閉著雙眼,認真吻她的,豐神俊朗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