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眾人靠近之後也沒有異變發生,錢義率幾將用擒龍爪勾住船舷,攀爬而上,不多時,就從船舷邊傳來錢義的呼聲:“大將軍,船上沒人。”
李落和冷冰諸人躍上船舷,舉目張望,四下一片寂靜,除了中軍騎和草海將士的動靜,沒有彆的聲息,看模樣都是空船。錢義小心吩咐軍中將士搜索戰船,半個時辰之後,諸將回報皆無異常,這些船雖是空船,但保存良好,不見破敗腐朽,俱能行水。
大小戰船三百餘艘,每艘可承載三五百人,若是都載人,不用算也能知道這些船出現在此地的目的,這是要借道邀他們北上。
李落看著靈河沒入鹿野那伽山下的那麵千仞絕壁怔怔出神,冷冰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隻是一麵絕峰峭壁,在慘白的月光下愈發顯得冷幽。冷冰打量了片刻,知道李落在想什麼,這些船出現的如此突兀,且能神不知鬼不覺,最有可能就是從絕峰下駛出河麵。但是絕峰上並無缺口,要麼有精巧絕倫的機關,要麼就是峭壁之下另有乾坤,或許水麵之下有另外一個空間,水位突降,船隻漂流出來之後水位又再上漲,才給人神鬼莫測的錯覺。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都可稱得上是巧奪天工了。冷冰似乎不怎麼關心船從哪裡來,淡淡說了一句:“草海的人會操船嗎?”
“不會可以學,比起送命,學會操船應該不難。”李落笑了笑,凝視著山崖下的這麵千仞峭壁,看了又看,也不知道絕壁之上有什麼玄虛,值得他這麼用神。
少頃,李落揚聲喚道:“錢義,鐘離璽。”
“末將在。”兩將領命而來,抱拳一禮。
“選一艘船出來。”
“遵令。”鐘離璽疑惑問道,“大將軍是要試船?”
“非也。”李落賣了個關子,朗聲說道,“再挑幾個將士,我們去一個地方。”
鐘離璽雖有不解,但很快點齊軍中將士,河麵無風,似乎也沒水流,但是一應船槳齊備,操船之事難不住牧天狼將士。少頃,就見一艘戰船緩緩駛離河岸,往河心處而去。草海諸將站在岸邊,麵麵相覷,都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麼。
“這南人的王爺要乾嘛?”
“不知道,故弄玄虛,也不知道撥汗為何如何器重他,哼。”
“嗬嗬,如果你也能逼退武尊大人,撥汗一樣如他般器重你。”
那名草海將領不說話了,不管再怎麼說,城下一戰,卻也叫草海將士心服口服,歎了一口氣,不情不願地說:“我去告訴撥汗南人王爺的動向。”
不解其意的還有大甘諸將,李落沒有多做解釋,靜靜地站在船頭,微微仰首思索著什麼。麾下諸將小聲議論,有將士猜測李落或許要乘船到山崖之下細查,看看有沒有什麼機關。雖不中依不遠矣,李落一指絕壁,沉聲說道:“去那邊。”
諸將得令,將士發力,船槳整齊如一,戰船漸漸加速。牧天狼裡沒有水師,但中軍騎都習練過操船的本事,便是為了有朝一日如果需要渡江過海也能派上用場。隻是沒有料到竟然會是在漠北深處,一個本來最不易用到的地方。
船隻停泊的地方距離山崖不遠,戰船剛剛快起來,沒多久就要到了。錢義便要叫將士收力,逆向操槳,將船停在崖底,忽聽李落喝道:“無須停,撞過去。”
諸人皆是駭然,不管牧天狼諸將士隻是微微一震,臉上雖有異色,但沒有人有異言,船槳更是不停,船隻筆直地撞向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