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微微一笑,沒有應聲。劉策和沈向東相視而笑,倍覺欣慰。
幾將閒聊了幾句,城中已無殺喊之聲,呼察靖幾將也策馬奔了過來,李落舉目一掃,沉聲道:“遲將軍在何處?”
遠遠傳來遲立聲音,朗聲應道:“大將軍,末將在這裡。”
幾人轉頭看去,一騎飛奔向李落,到了近前,翻身下馬,一禮道:“末將來遲,請大將軍見諒。”
李落下馬,扶起遲立,笑道:“何有來遲之說?此役遲將軍功不可沒,辛苦你了。”
眾將看了過去,遲立身著素服,臉上儘是汗水,身上衣物已有多處破損,還有幾個燒焦的窟窿。呼察靖走到遲立身邊,猛力拍了拍遲立的肩膀,大聲說道:“好小子,有種!”
狄傑也笑道:“你叫遲立,可來的非但不遲,反而恰到好處,既能打開城門,還能擾亂西戎布兵,有勇有謀,是個良才。”
遲立拘謹一笑,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回禮稱謝。
“沒事就好。”李落重重的握了一下遲立手臂,回頭說道:“狄帥,我們入府。”
眾將簇擁著李落和狄傑兩人,向鷹愁峽右軍帥府走去。
傍晚時分,除了時危屯兵新野,丁斬付秀書固守漠下城外,牧天狼大軍和西征大軍儘數入鷹愁峽,雲無雁整軍之後,向李落回報,攻城一戰,雖說時間不久,但傷亡頗重。
西戎大軍之中,除羯可天,羯烽火以及馬遊幾將領數千殘兵逃回朔夕外,餘下諸將大都戰死,羌清池和羌清竹弟兄兩人也在亂軍之中被大甘將士斬殺,羌清池更是被呼察靖獨力斬落。
左軍殘部力戰不降,連同羌清竹在內,都被擊殺,就連羌清竹的屍首也找不到蹤跡,不知是被大火燒毀,還是在戰馬踩踏之下,無法分辨。
右軍之中,擒下了兩員偏將,降卒有五千之眾,都被雲無雁關入西戎大營之中,苟延殘喘。連月大戰,將士都有些倦意,李落傳令大軍安營休整,任西戎殘軍離去。
入府之後,李落讓狄傑首座,狄傑隻是不允,硬是將李落按到帥位上坐下,軍中各將雖說都有傲氣,但兩軍主帥相處極恰,兼之眾人大都心胸開闊,也無人計較,高談闊論,一派喜氣。
天色漸晚,軍中眾將下令各部休息安歇,怎奈值此大勝,營中將士都無睡意,天氣也暖,乾脆便數人圍坐在一起,談論此次狄州大戰,或是欣喜,或是悲傷,隻是不願意早早去睡。
營中將領興致高漲,便是劉策,也一改沉默之態,不時縱聲大笑。過不過時,呼察靖耐不住西征幾將攛掇,偷偷跑了過來,卻是問李落可否喝上一杯,李落笑笑,也便允了,隻是讓眾人不要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