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簾一揚,許黛盈一臉惱意走了進來,見到時危和赫連城弦二人,抱拳一禮,脆聲說道:“營中將士為什麼不讓我們離去?”
時危哦了一聲,向許黛盈身後的林百鳴頷首示意,林百鳴尷尬一笑,頗有些難為情。
“許姑娘坐下說。”時危不動聲色的回禮說道。
“你們將我和師哥強留在這裡,不讓我們離開,我們這次出來已經好多天了,師門有規矩,你們這樣做太蠻不講理啦。”
時危掃了兩人一眼,和聲說道:“許姑娘有師門規矩,可要知道軍中軍令如山,若有違軍令,定斬不赦。
出兵之前,軍中有嚴令,不能走漏半點風聲,想必兩位也能瞧得出來,我等藏身此穀,就是為了掩去行跡,如此一來,自然不能任兩位離去,兩位還請再等些時日,到時仍憑去留。”
“這……我和師哥不泄露你們行跡還不行麼?”
時危緩緩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我不信你。”
“你!?”許黛盈怒道,“我雖是個女子,但應諾的事絕不反悔,你小看我!”
時危靜靜的看著許黛盈,一字一句的說道:“不是我不信,是我不能信。”
許黛盈有些羞惱,賭氣說道:“那我和師哥執意要走呢?”
時危眼中一寒,沉聲說道:“你們兩人絕難生離此穀。”
“你要殺我們?”許黛盈倒吸了一口涼氣,失聲問道。
“是。”
林百鳴不悅道:“時將軍為何要恫嚇在下師妹?”
“恫嚇?”時危淡淡掃了林百鳴一眼,道,“若你二人執意離穀,縱然我知道你們師兄妹是好人,我亦必殺之。
軍行秘,則輕小節,凡亂必斷。
我們救人,更善殺人,林少俠,許姑娘,莫非以為我心慈手軟,不會殺了你們?”
許黛盈瞥了一眼一旁靜默無語的赫連城弦,疑惑問道:“你真的會殺我們?”
赫連城弦沒有應聲,隻是緊了緊握住刀柄的手,麵容清冷。
許黛盈心中莫名一痛,頗有神傷之意。
時危話鋒一轉,道:“其實許姑娘反過來想想,如果不是我們及時搭救,恐怕你們早就不在人世,姑娘國色天香,隻怕處境更為不堪,到時姑娘的師門規矩又該說與誰聽?
我們救你一命,不過是要兩位屈尊多留幾日,許姑娘這般模樣,莫非這也是姑娘的師門規矩?”
“你信口開河!”許黛盈嬌聲怒喝道。
“哦,是時某信口開河了?不知道姑娘師門規矩中是如何對待救命之恩的?”時危戲謔道。
許黛盈縱是知道時危有意為之,也禁不住惱怒道:“你救我一命,來日我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就是了。”
“時某雖不算什麼人物,不過金銀黃白之物還不瞧在眼中,美色麼,”時危拉長聲音,許黛盈不自覺的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