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義所率鴟吻營最是凶狠,幾招過後,流寇將士也察覺到鴟吻鋒芒難擋,不經意間儘都避開鴟吻營將士的刀鋒劍芒,攻向騰蛇、獬豸兩營將士。
騰蛇、獬豸雖也是武勇不在鴟吻之下,不過氣勢上稍稍遜了半籌,一時吃緊,便有將士負傷。
李落雙眉一展,傳令道:“震走離,變陣。”
九營聽令,鴟吻率先而動,其餘八營各司其職,八門遊走,隻是變陣之時稍顯生疏,快慢不一,陣法微顯散亂,敵眾雖不知就裡,卻也尋著破綻處殺了進來。
李落一聲清嘯,鳴鴻再顯,將入陣的流寇敵兵迫出了陣外。
中軍騎九營將士隨聲長嘯一聲,攻勢一振,將攻陣的敵兵擋在陣外,穩住九宮陣勢。
李落也不戀戰,飄身躍回大石上,凝神傳令。
令所至,陣勢變化自如,不過變陣隻在九位八門之間,其他六儀三奇之術,李落和沈向東尚且還不知道其中奧妙,倘若畫虎不成反類犬,徒然葬送了中軍騎將士性命。
九宮陣流轉不息,除了前幾次變陣略顯生疏外,戰事愈烈,眾將變陣愈是得心應手,生死休門遙相呼應,若有將士負傷即被彆營的袍澤弟兄替過,稍作歇息,返身回陣再戰,隻將這一眾賊寇瞧得眼花繚亂,不得其門而入。
流寇領將臉色陰沉,久戰不下,傷兵殘將不說,數刻光景,竟然未曾將眼前這百餘人迫出三丈的距離,眼見身後流寇大部將至,寸功未立,隻怕論功行賞分不到多少金銀財物了。
領將暴怒,狂喝道:“放箭,給老子射死這些毛賊。”
“大帥,還有自家弟兄在……”話音未落,領將揚手一記耳光,喝罵道:“老子的話當是放屁麼!”
“是,是。”領將親兵捂著臉,陰寒高呼道,“放箭,放箭。”
李落不待流寇彎弓,朗聲喝道:“陣收兌,隱陣。”
牧天狼眾將聽令,急閃而退,隱入木石之後,來去如風,不著片塵。
領將怒目切齒,猛喘了幾口粗氣,大聲說道:“弓箭手開路,其餘人給老子殺,活剝了這群直賊娘的皮。”
李落隨即傳令命牧天狼諸將遊走敵寇周身弓箭難及之處,伺機襲殺敵軍箭手。
流寇領將見罷,臉頰微微抽搐,心中一陣肉疼,陣中弓箭手雖有步兵騎兵保護,但也是死傷慘重,如此下去,隻怕還不曾奪下財物,滿營箭手就要損失殆儘了。
牧天狼眾將來去靈動,各自為陣,時聚時散,若見敵軍弓手在前,便隱入林中,借機刺殺流寇弓箭手。
若是弓手轉入陣後,便即上前邀戰,阻擋流寇行軍,數次不等流寇眾將展開陣勢便潛匿密林之中,隻留下流寇將士徒費時間列陣應敵。
數番滋擾,流寇眾將怒形於色,偏偏又莫可奈何。
幾次真真假假的試探之後,九營兵將突然齊力強攻,流寇敵軍措手不及,死傷逾百。
流寇領將暴跳如雷,寒心讓弓手在前,眾將隨後,加緊追趕攜寶入穀的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