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琮馥怒嘯一聲,其餘三艘戰船都圍了過來,魚箭弓弩如同落雨一般罩了過去,不舍棄同行的弟兄。
李落神情凝重,刺背龍魚和遊蛇就在近處,看得真切,弓箭魚刺雖然射在兩隻惡獸身上,不過多半都彈入海中,猶是遊蛇,幾乎沒有受到絲毫損傷,確屬異獸。
遊蛇盤踞在龍魚身上的身軀又收緊了一分,龍魚發出一聲刺耳的嘶嘶聲,扇形巨尾猛拍了一下破損的戰船,拱起軀乾打了一個轉,將遊蛇從腹部甩了出來。
船上眾人這才看清遊蛇的真麵目,鬥大的一顆腦袋,隻是眼睛才不過是指肚大小,白茫茫似乎沒有眼珠一般,與這粗長的軀乾極不相襯。
遊蛇被龍魚甩出水麵,似乎也動了怒火,揚起蛇頭,發力猛咬了下去,一張小不了龍魚多少的巨口深深陷入龍魚鰭下。
海麵上腥氣陣陣,縱是這些久在海上的將士也止不住發嘔欲吐。
龍魚漸落下風,隻能不住的騰轉著軀乾試圖擺脫遊蛇。
司遊倦疾聲說道:“龍魚撐不了多久了,樂今,你先走,我留下來救落水的弟兄。”
“放屁,姑奶奶豈是貪生怕死之人,放箭,給老子射死這兩隻畜生。”
琮馥鐵青著臉,怒不可遏的傳令道,“堂堂扶琮的刺背龍魚竟然會被海裡的畜生給吃了,天大的笑話!”
說罷抄起一支丈二魚刺狠狠的拋了出去,魚刺呼嘯而出,穩穩的刺入龍魚魚身上,眾將齊聲喝彩,喝彩聲未落,就又變成了驚呼。
龍魚故技重施,又向著另一艘戰船撞了過去。
戰船船身一顫,被龍魚生生砸出一個數尺大小的破洞。
頃刻間,兩艘戰船已傷痕累累,最早受損的戰船搖搖欲墜,不時有將士落水。
龍魚翻滾,帶起海中幾攤血水,也不知道是龍魚身上流出來的,還是落水將士流出來的。
“操他奶奶的,弟兄們,穩住戰船,把落水的弟兄救上來,剩下的給我往死裡射。”琮馥狀如凶神惡煞,滿口臟話,厲聲呼喝。
李落雖顯駭然,不過尚還冷靜,耳邊聽著琮馥嘶聲怒吼,不禁微微側目,想不到這幾日見的琮馥火爆的脾氣不過是冰山一角。
李落望著海麵上不時上下起伏的龍魚和遊蛇,龍魚敗象已成,怎麼也逃不出遊蛇的纏繞。
李落輕聲問道:“為什麼龍魚和遊蛇不潛入海底?”
司遊倦百忙之中疾聲說道:“遊蛇在海底待不長,會憋死的,這隻刺背龍魚還不到成年,沒辦法把遊蛇拖到海裡。”
李落哦了一聲,眼中厲芒一閃,不著痕跡的走到船舷邊上,船上眾人都無暇顧及李落異狀,拚命將手中魚刺魚箭拋向龍魚,隻是這樣一來縱然能射殺龍魚,遊蛇卻是沒有大礙。
刺背龍魚垂死掙紮,妄圖借扶琮戰船逃脫遊蛇糾纏,就算剩下兩艘戰船向外逃開,隻怕也難逃船破的危險。
就在這時,刺背龍魚馱著遊蛇向琮馥和李落身處的戰船急速衝了過來,琮馥大喝道:“左滿舵,快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