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快,本君就遣將士跑一趟,定天王不一道回去了?”
“不了。”李落坦然應道,“島主送她們回去便可。”
罕琛嘴角顯出一絲怪異的笑意,不再多說,揮手命侍衛將女子帶了出去。
一眾女子離去時戀戀不舍的看著李落,李落溫顏回望,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倒是這幾個心機頗深的東海領袖若有所思的看著李落,不知在想什麼。
一番紛爭消解於無形,罕琛似乎半點也沒有放在心上,杯來盞去,好一個豪氣乾雲。
夜漸深,也不知采紅宴拔雛的獎賞落在誰身上,隻是琮司命許下李落的三十串通錢卻落空了。
人漸漸散去,李落悄然回了宮殿彆院,憑窗眺望,久久沒有入睡。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輕響,李落暗歎一聲,隻聽得有人輕聲細語道:“王爺睡了麼?”
李落略作沉吟,坦然走過去拉開屋門,看到屋外之人不禁愣了一愣,愕然問道:“姑娘找我有事?”
竟然是汐蕘祭崆身邊的那個女子。
女子微閉雙目,躬身一禮,親和說道:“深夜拜訪,實屬冒昧,不知定天王可否出屋一敘?”
“這有些不便吧,姑娘若有什麼事不如明天我們再說。”李落婉拒道。
“今夜相邀,並不是我,是我師尊想與王爺見一麵。”
李落甚是疑惑,汐蕘祭崆連番所見敵友不辨,石殿中出言相助,與罕章切磋時卻又幫著罕章,實在是讓人想不通葫蘆裡買的什麼藥,如今深夜相邀,更叫人一頭霧水。
李落略一思量,歉然說道:“夜深了,不便叨擾尊師,還請明日白天再說吧。”
女子秀眉一蹙,麵有不悅,卻沒有多說,嗯了一聲,淡淡說道:“得罪了,王爺早些安歇,告辭了。”
說罷盈盈一禮,飄然離去。
宮殿另一處簡陋石屋,燈火還亮著,屋中陳設比李落的住所差出許多,看似是個下人居所。
石桌上點著一盞昏燈,汐蕘祭崆寞離鼬閉目坐在一旁,燭火動,但這中年女子的身形紋絲不動,仿佛石化了一般。
屋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方才邀請李落的年幼女子走了進來,沉靜一禮,低語道:“師尊,定天王推辭不來。”
年幼女子說完這句話後便不再多說,靜靜站在一旁。
“哦,是麼,這個大甘的王爺小心的很。”寞離鼬輕輕歎了一口氣。
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沉默數刻,屋中情形詭異萬分,若是讓外人瞧見,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孤魂野鬼一般。
良久,寞離鼬站起身來,低聲說道:“我們回去吧。”
兩人剛走到屋門處,寞離鼬突然一頓,素手一揚,數步外的窗戶應手而開。
寞離鼬微微一歎,和聲說道:“貴客臨門,為什麼不入屋一見?”
一股清風從窗戶中飄了進來,燭光一暗,再亮起時屋中已多了一人,正是李落。
李落赧然一禮,歉聲回道:“李落行事孟浪,還請祭崆大人和這位姑娘見諒。”
寞離鼬微微一笑,並沒有怪責,溫顏說道:“不怪王爺,是我冒昧相邀在前,王爺小心些也是應該的,既然王爺願與我一見,還請坐下說。”
李落應了一聲,坦然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