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離鼬也返回石桌處坐下,雙目依舊閉著,和聲說道:“這裡沒有茶水,怠慢王爺了。”
“不敢,不知祭崆大人邀我前來有什麼事?”
“王爺是一路隨曼兒過來的?”寞離鼬反問道。
李落輕咳一聲,直言回道:“是跟著這位姑娘過來的,得罪之處還請莫怪。”
寞離鼬身後的女子冷哼一聲,頗為不喜,明眸怒睜,瞪了李落一眼,果然亦如寞離鼬一般天生雙瞳,異色漣漪。
李落有前車之鑒,暗暗運功,以防再著了道。
寞離鼬淺淺一笑道:“王爺大可安心,剛才我受人所托對王爺出手,今時今日和王爺有話要說,自不會再施什麼暗算。”
李落尷尬一笑道:“祭崆大人的功法太過神妙,我心有餘悸,難免有些杯弓蛇影。”
寞離鼬不置可否,輕聲說道:“單論武功,王爺在東海隻怕少有敵手,方才如果不是故意弄出點聲響,我也不知道王爺已經來了。”
“我和祭崆大人並不相識,祭崆大人深夜相邀,我難以度測,隻好小心行事,還請見諒。”
“那東海中可有王爺相識的人麼?”
李落一怔,和聲應道:“沒有。”
“那王爺為什麼要來?”
“這?我身受皇命,不得不來。”
“王爺可知道你如今九死一生,若有不慎就會屍骨無存。”
“我知道。”
“你知道?”
李落蕭索一笑,緩緩說道:“來觀星會七日後才與諸位東海豪強相見,我已猜到東海的事很難善了。
石殿中我沒有多費唇舌,大甘的籌碼全部說給三島十盟知曉,成與不成都在東海領袖一念之間,留在這裡也於事無補。
所以我直言三日後就要離開東海,以後東海與大甘怎麼相處,就看東海諸強的打算了。”
“王爺的性子倒是灑脫,你覺得日後東海與大甘是戰是和呢?”
“這個現在還不好說。”
“不好說?是不能說吧。”
“祭崆大人明鑒。”
寞離鼬悠悠一歎道:“你既然有左右大甘天下的權勢,為什麼這次一定要孤身來東海觀星會?”
“祭崆言重了,大甘的天下若是一盤棋局,我在其中或許能做一些事,但終歸隻是棋子,並不是棋手,棋盤中就算是王將也一樣受人擺布,如此而已。”
“你不願意和大甘那些女子一道回去大甘,我也猜到你已經知道如今身處險境,不想牽連旁人。
東海諸島並非是一家獨大,現如今也有不少人對你的許諾有所意動。
隻是你與東海眾人畢竟隻是初次相見,就算再怎麼佩服你,利益猶關時總不能憑借數麵之緣就鋌而走險。”
李落點了點頭,道:“祭崆教訓的是,不過如果我再待得久些隻怕就回不去大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