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崆大人行事雖然與我不同,但所謀的事也是為了汐蕘,無可厚非,眼下和大甘結盟勢必將要得罪東海同道。
如果我不能回去大甘,汐蕘就成了眾矢之的,得不償失,還不如靜觀其變,再從長計議。
倘若是我在眼下這等境地,說不定也會這樣做,哪裡有緣由氣惱祭崆大人。”
寞離鼬輕輕閉上眼睛,溫言說道:“王爺的一招險棋也是一招妙棋。
驊兜這些年國力大增,東海不少島嶼對驊兜又驚又怕,觀星會上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趟這趟渾水。
王爺此行前來東海,確實是折服了不少東海豪傑,入海斬殺惡獸,殿中鋒芒畢露,再加上采紅宴上的小試身手,彆人雖然不願意說,但眼中的震驚是騙不了人的。
不過大甘有句話叫過猶不及,如果他們太怕王爺反而會適得其反。”
李落展顏一笑道:“祭崆大人原來並不看好我。”
“如果有七成的把握,我汐蕘第一個願意和大甘結盟。”
“哦,祭崆以為如今有幾成?”
“一成不到。”
李落心中一沉,沉吟半晌,頷首一禮道:“多謝祭崆實言相告。”
“夜了,王爺早些休息吧。”寞離鼬仿佛入定一般,漸漸收斂聲息,下了逐客令。
李落起身抱拳一禮,正要離去,突然寞離鼬輕聲說道:“王爺,不妨想想辦法借助扶琮。”
“扶琮?”
“琮司命誌不在東海一地,王爺驚才絕豔,已讓他生出忌憚之心,不過有一個人,王爺可以利用一二。”
李落心念一動明白過來,眉頭微皺,淡淡說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琮姑娘為人至情至性,這種事不做也罷,祭崆大人的美意李落心領了。
異日有緣你我在大甘相會,李落定當答謝祭崆大人的恩情,告辭。”說罷李落閃身離開石屋,避開島上侍衛,悄然潛回彆院居所。
回了住處,李落暗自思量連日所聞所見,雖不敢儘信寞離鼬的一番說辭。
但罕琛滿不在乎的神情,扶琮含糊不明的態度,東海諸強的若即若離,東海絕非久留之地已是昭然若揭。
隻怕到時群起發難也少不了汐蕘,一旦驊兜與扶琮聯手,再難有轉旋的餘地。
翌日清晨,琮馥還有些睡意惺忪便被李落隨同扶琮侍衛喚醒,琮馥極不情願的打著哈欠,草草梳洗了一番,問清緣由,聽到李落要見自己父親,頗有些狐疑的瞅瞅李落,帶著李落去了琮司命的寢宮。
見到琮司命,李落也不虛禮客套,直言相告欲將即刻動身返回大甘,請琮司命相助,遣一艘戰船相護。
琮司命暗暗吃了一驚,連聲挽留,隻是李落態度清朗,言明有聖旨在身,不能久留。
琮馥聽到李落要返回大甘,雖有些遺憾,不過見李落神情堅決,忙不倏的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可。”“胡鬨。”
李落與琮司命兩人出言喝止道,琮司命臉色微變,輕輕掃了李落一眼,李落裝作沒有看見。
溫顏笑道:“樂今,觀星會還沒有落罷,你留在扶琮肯定還有要事,我回去大甘就不用送了,如果你再來大甘時,命人告訴我一聲,我一定帶你四處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