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傳來穀鐵心幾聲低沉的咳嗽,瘋丐提氣躍上前去,來到穀鐵心身側,沉聲說道:“傷的重不重?”
“沒事,還有再戰之力。”
“咱們為什麼不留在半分樓?”
“如果我們留在半分樓就出不去了,單是和氣會和蛇堂還好,現在大理司和都衛都已經出手。
他們可以名正言順的監視半分樓,唯有我們搶先出招,在外牽製卓城各方勢力,釋樓主才好從容布置。”
“大理司的海捕公文來的真是時候。”瘋丐怒氣漸生,寒聲說道。
穀鐵心雙目一寒,冷冽說道:“鹿死誰手還不到最後定數,我們七大寇何時這樣窩囊過,卓城無道,那就攪他個天翻地覆。”
“老三下落不明,現在老四老五也落到了敵人手中,禍不單行。”
“四弟他們暫時不會有危險,有釋樓主照拂,大理司怎麼也要給半分樓一分薄麵。
半分樓出手也是這個用意,隻要你我不死,四弟五弟不會死在我們前麵,隻是孟兄三人杳無信訊,這的確是心頭大患。”
“嗯,先離開這裡再從長計議。”
夜空中,兩道人影宛若鬼魅一般忽隱忽現,身後的追兵聲息漸漸遠去,被兩人拋在了身後。
到了一座小橋前,這是一條小河,城東沉香河的一個不起眼的支流,橋很窄,隻能容兩人並肩而行。
穀鐵心突然一頓,疾馳的身形硬生生釘在地上,瘋丐一驚,也跟著穩住身軀。
正要出言詢問,心頭忽然一寒,猛然抬頭望了過去,隻見橋對岸站著一高一矮兩人。
高個之人瘦如乾柴,偏生骨架齊大,穿著一件灰布麻衣,麵如白紙,兩隻眼睛在黑夜中發生絲絲紅芒,甚是駭人。
矮個之人比關七侯還要矮上一頭,將將比侏儒高出寸許,卻比關七侯胖上兩圈,臉上帶著一個戲子的麵具,穿著一個寬大肥胖的衣衫,上衣將腿腳都罩在其中,衣袖很寬,比尋常女子的裙衣還要寬上些,看上去頗為滑稽。
不過瞧在穀鐵心和瘋丐眼中心中都是一寒,眼前攔路之人不是旁人,矮個子正是蛇堂當家袖裡乾坤朱家,瘦高男子卻是和氣會酒色財氣四使中武功最深不可測的氣使宇文曇。
“朱堂主,宇文大俠。”
“嘻嘻,夜這麼深,穀少俠和瘋丐前輩這是要去哪裡?怎地如此匆忙?”
“哼,朱堂主不是明知故問麼。”瘋丐冷聲說道。
“哈哈,瘋丐前輩教訓的是,朱家多嘴了,天寒地凍,在外麵說話怎麼比得過屋裡暖和。
穀少俠,瘋丐前輩,不如一起隨朱家到蛇堂坐坐,多日不見,朱家很是掛念啊。”
“朱堂主有心了,不過今晚就不必了,倘若無事,還請讓開去路。”
“嘖嘖,穀少俠還是這樣快人快語,朱家佩服。”朱家誠懇可親,伸出手抱拳一禮。
穀鐵心和瘋丐看著朱家袖中宛若嬰兒的一雙肥嫩雙手,心中一陣惡寒。
這雙手不知道讓多少江湖高手飲恨,又讓多少良家女子羞憤自儘,到了最後,誰也不敢小視這雙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