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穀鐵心靜聲半晌,一字一句的說道:“去城西,朝雨慕雲樓。”
“這個時候?”瘋丐訝聲問道。
“對,今晚卓城幾股勢力布下羅網,就等我們落入甕中,他們未必猜得到我們還敢再闖城西。”
瘋丐初時還有些驚訝,不過也是膽大包天之輩,細想之下穀鐵心言之有理,風輕雲淡的應道:“也好,去瞧一瞧這個溫柔鄉有多凶險。”
兩人稍事歇息,辨明方向,馬不停蹄地向城西朝雨慕雲樓趕去。
申時,再過一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城西朝雨慕雲樓。
偏房的一盞燭燈還亮著,燭光搖曳,晃的人昏昏欲睡。
屋中桌旁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子玉樹臨風,英氣逼人,女子溫婉嬌媚,傾城傾國。
男子看似有些麵生,鼻梁高挺,嘴邊總掛著一絲自信的笑意,顯得棱角更是分明,一雙眼睛中透著些許綠藍光彩,仿佛夜裡的貓兒一般,一望去就有一股眩暈的錯覺,不是大甘中人,竟是個異域來客。
女子一顰一笑,一喜一怒,都分外的讓人牽腸掛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的人兒大甘天下也不多了,碰巧卓城城西的朝雨慕雲樓就有一個。
柔月連連打著哈欠,困頓不堪,慵懶的枕在玉臂上,勉強睜開就將合上的美目,散懶的似是一隻不願醒來的小貓。
呢呢喃喃道:“都這麼晚了,天也快亮了,不會有人來了吧。”
對麵男子溫顏一笑,瞧著柔月鬼斧神工的臉龐,心中生出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憐惜,癡癡的發起呆來。
柔月眼珠一轉,看見男子癡迷的神情,嫣然一笑,笑責道:“你該不會是找借口要看人家這般狼狽的模樣吧。”
男子回過神來,灑然一笑,道:“柔月姑娘不管什麼時候都難掩天姿國色,如果真有狼狽模樣,哈哈,桑南色一定要看上一看。”
柔月撲哧一笑,笑意未落,困意又生,掩口打了個哈欠,玉指朱唇,嬌豔欲滴。
柔月直起身子,托住香腮,靜靜的看著眼前名喚桑南色的男子。
一夜枯等,桑南色臉上半點疲憊神情也沒有,淡然自若的自斟自飲。
似乎是察覺到柔月的目光,桑南色沒有抬頭,看著桌上茶杯裡已經換過一次的茶葉,柔聲說道:“城東布網,今夜一戰如果七大寇失手被擒,那是我錯看他們。
如果能突出重圍,換做我,今天晚上必會來一趟朝雨慕雲樓,過了今天就沒機會了。”
桑南色說完,柔月半晌沒有接言,桑南色劍眉一揚,抬頭望了過去,隻見柔月怔怔出神的看著自己,灑脫一笑道:“柔月姑娘在想什麼?”
柔月哦了一聲,避開桑南色炙熱的眼神,幽幽一歎道:“看來今晚他們不會來了。”
“或許吧……”桑南色話音未落。
突然一聲長笑道,“朋友,既然來了就進來喝杯茶。”
說罷掌風隨手飛出,掀開花窗,一股冷風飛快的鑽了進來,屋中驟然一寒,柔月打了個寒顫,拉了拉披肩,美目流盼,望著窗外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