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甘這側以宋林顧幾個世家為首,提議穩妥為上。
鬼船事出妖異,不可不防,但行惡所為不外乎天災**。如果是天災,天威難測,隻能走為上策,日後再謀個黃道吉日重開盟城會。
如果是**,到時候多派人提防,留意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防患於未然,隻要以盟城為本,事情想來不至於會太過惡化。
兩方各有主張,都有各自的道理。
琮馥激進,看似能夠一勞永逸解除鬼船的隱患,不過這樣行事的風險很大。
先不說入海搜尋鬼船的人能否安然返回盟城,就怕還會激怒鬼船,惹來更大的災禍。殊不知人心之中對神秘莫測的事曆來都更加畏懼,就算有人敢入海,恐怕盟城的百姓也不願旁人招惹地府使船。
大甘中人的提議看似和緩,不過卻有些任人宰割的意味,福禍難料,生死都置於這艘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出現,也不知道會在哪裡出現的鬼船上,如果是一次兩次還好,出現的次數多了,這幅員遼闊的東海隻怕就成了一處禁地。
李落沉吟思索,細細考慮在場眾人提出的辦法,沒有故作高深,如果遇到感興趣的法子,李落就多問幾句,與眾人商討一番。
爭論過後,李落已有定計,不過還要讓眼前這些桀驁不馴的豪傑英雄都能聽得進去才行。
李落輕咳一聲,座中諸人齊齊收了爭論聲音,注目望向李落。
盟城裡的事最終要如何決斷,還是要看李落。
範安微暗呼了一口長氣,微微鬆了鬆心神,幸虧李落留了下來,如果隻剩下自己和耀合會,把這些權重豪俠安撫下來就極不容易了,更遑論還要處置這麼棘手的事。
“諸位說的都有道理,樂今之意在於快,如果破解了鬼船的秘密,所有的事都會迎刃而解。不過這個辦法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水無常勢,鬼船驚鴻一現,如今去哪裡找,能不能找得到都不好說,說不定派出重兵入海到頭來還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琮馥神色如故,並沒有因為李落沒有讚成而有什麼不高興的意思,隻是鳩彩兒就沒有好臉色了,神情很不友善的盯著李落。
李落看著鳩彩兒歉然一笑,沒有多做解釋。樓中諸人竊竊私語,大甘中人連連點頭,李落所言合情合理,一旦派出重兵入海探查,盟城必然虛不設防,真要發生什麼事,再怎麼有心也一樣落個無力的結局。
“不過,”就在眾人交頭接耳之際,李落話鋒一轉,沉聲說道,“倘若隻是留在盟城等鬼船登門,這樣一來我們身不由己,隻能見招拆招,進退受製於鬼船,且還隻能隨機應變。
在兵法中雖然也有以靜製動、不動如山的行軍之要,但是有一點卻必須知曉。”
“知己知彼。”宋曉臣頷首接言道。
“正是,敵在暗,我在明。咱們對鬼船一無所知,隻有書籍記載中模糊不清的隻言片語,單憑這些難做定論,而且盟城無險可守,踞盟城而退鬼船的辦法並非萬全。”
場中諸人仔細想了想李落說的話,的確不管是攻是守,都要有憑借才成,如果隻是捕風捉影,讓彆人看笑話是小,錯失先機落得飲恨收場是大。
“王爺可是想折中而行?”
“不錯,我正有此意,宋前輩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