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章澤柳很不忿的打斷。
章澤柳咧了咧嘴,白眼一翻,道:“得得得,打住了,我聽著都牙疼,什麼時候這麼假惺惺了。”
楊柳煙莞爾,掩嘴一笑。李落一怔,摸了摸鼻子,大笑道:“你果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本來就是實話實說,哪裡有假話。”
“嘿,我就不信這次宗伯大人脫罪不是你施的詭計。”章澤柳賊眉鼠眼的眨著眼睛說道。
“不是。”李落一口回絕。
章澤柳點了點頭,裝模作樣的說道:“也是,我知道輕重,如果真的是你那還了得,不是你最好,楊大人命中有貴人相助,至於貴人是誰,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來,喝酒,我也要敬咱們大甘的定天王一杯。”
楊柳煙輕輕替李落斟滿酒,暗香盈袖,李落不著痕跡的微微側身離遠了些,頷首稱謝,取過酒壺,不必再勞章家夫人忙碌。
李落和章澤柳同飲了一杯,李落滿上酒,笑顏說道:“這一杯是我敬你們,上次婚宴時人也多,事也多,倒不曾說上一句賀喜的話來,今天借花獻佛,恭祝澤柳和嫂夫人百年好合。”
楊柳煙臉色一白,章澤柳似未所覺,一把攔住李落,笑道:“不忙,不忙,你我兄弟這些年就無須多說了,現如今我家老頭子和楊老爺子都在你手下為官,這一杯酒就算是我們做兒女的替長輩敬你一杯,官場沉浮,爾虞我詐,不乏暗室欺心的事,將來我兩家的老頭子就托付給你了,不管怎樣,彆讓他們吃虧。”
隻聽說過托孤的,倒沒有見過將自家老爺子向外托付的,也就隻有章澤柳這樣的浪子才能說的出口。
李落哈哈一笑道:“好,理該如此。”
章澤柳喝完酒,嘖了嘖嘴,自顧自說道:“酒過三巡才夠味道,玄樓,這酒如何?”
李落讚道:“醇馥幽鬱,尾淨餘長、香純如幽蘭,是萬中無一的好酒。”
“有眼力。”章澤柳甚是高興,得意洋洋的說道,“這酒是北府壺觴州的青州從事,三十年佳釀,哈哈,不錯吧。”
“青州從事?”李落微微一愣,搖頭歎道,“你我相識多年,又不是三年五載的初交,太奢侈了,成家之後就是立業,嘿,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楊柳煙俏臉上也露出吃驚之意,壺觴州的青州從事名揚天下,是酒中王者,味美自不必多說,更難的是取之不易,單是富貴人家未必能嘗得到如此美酒。
據說取用此酒還有時機之說,須得天時地利人和三者應和之時才能得償所願,稍有不慎,酒質就會掉到下品中去,酒雖然還是美酒,不過酒韻不在,落了下乘。
其中玄機不為外人所知,當真是玄之又玄,除了壺觴白家,旁人很難說的清楚。
壺觴州是大甘北府一州,青州從事名揚天下,自然免不了要進貢宮裡,李落以前見過此酒,也喝過幾杯,的確冠絕百酒。
宮中最好的一壇青州從事據說是八十年陳釀,是酒中極品。李落當年喝的不過五十年陳釀而已,至於是上中下哪一品,如今早已沒什麼印象了。
楊柳煙隻是聽說過這個素有奇名的美酒,但宗伯府不比塚宰府,今日卻是首次嘗到。
偶爾可見的青州從事最多也不過是十年上下,三十年的極少,價值千金一點也不為過,如果是品質高些的價格更貴,而且可遇而不可求,縱然是富貴之家也未必能碰得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