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澤柳漫不經心的哼哼幾聲,一副敗家子的模樣,大咧咧說道:“酒再好也要和該喝的人才算得上好酒,要不然豈不是白白糟蹋了幾壇佳釀。”
李落無言應對,看著楊柳煙苦笑道:“看來嫂夫人以後有得操心啦。”
楊柳煙看了章澤柳一眼,淡淡一笑,沒有應聲。
章澤柳嘿嘿一笑道:“這幾壇酒是我家老爺子許久以前存下來的,放在府中有些年頭了,說起來不算有什麼花費。”
李落莞爾說道:“原來這酒是你偷出來的。”
李落也沒有怎麼在意,當年幾人一起廝混時,章澤柳沒少從塚宰府偷偷拿酒出來喝,隻不過那時候沒見過青州從事而已。
“哈哈,放心吧,取酒出來我家老爺子早已知道,就算他事先不知情,酒被你我喝了,想來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誰讓你是大甘的王爺,還是他的頂頭上司呢。”
“也好,如果章大人問起來,你便這樣說就好。”李落朗聲回道。
“來,彆隻顧著喝酒,嘗嘗這些菜味道如何。”章澤柳殷勤的招呼起來,絕口不提吃喝之外的事。
酒過三巡,菜知五味,章澤柳天南海北的胡扯起來,從小時候剛剛認識李落時說起,以前的種種荒唐事讓楊柳煙聽的直皺眉頭。
當年的王城四少行事放蕩不羈,無法無天,要是換作尋常人家,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楊柳煙也有些奇怪,腦海中的李落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和興致勃勃的章澤柳口中描述的人聯係到一起,看著李落的神色,似乎還有些快意,莫非真的是少年不識愁滋味。
提起往事,章澤柳和李落都有些緬懷,還有些懷念,在當年的時候並不覺得怎樣,可是年華逝去,回首再望時卻總有那麼一絲遺憾。
往事下酒,這酒喝起來很快,六壇酒不多時就見了底,章澤柳已是推杯換盞,醉眼朦朧,不過尚在興頭上,還要再喝。
楊柳煙不得已勸說了幾句,章澤柳嘿嘿一笑,不敢反駁,卻是央求著楊柳煙能準許再喝幾杯。
李落也有些醉意,不過看似比章澤柳要好上些,青州從事入喉容易,但後勁綿長,留有醉意,隻不過非但沒什麼頭痛昏沉之感,反而是有飄飄欲仙的酒意,果然是酒中之最。
“柳煙,我們能不能再喝幾杯?”
“王爺是客,你該問王爺,問我做什麼。”楊柳煙柔聲回道,麵生紅暈,有些不勝酒力,雖然不過是淺嘗輒止,但看樣子比章澤柳和李落更為不濟。
李落含笑看著二人,神色很寧靜。
“玄樓,難得今天有興致,要不你陪我再喝一杯?”章澤柳小心翼翼的看了楊柳煙一眼問道。
“好。”李落微一沉吟,應了下來。
楊柳煙正要喚珠兒再取些酒來,就聽章澤柳低聲說道:“柳煙,我書房裡有個經雨閣箱,你記得麼?”
楊柳煙點了點頭,倒是記得章澤柳的書房裡有這麼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