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茽妃身故,慧王李玄澤少小離開卓城,遠赴福州,這件事其中緣由就連樞密院也沒有隻言片語的記載,宮中諱莫如深,是一樁不解之謎。
難不成這位看似有些瘋癲的老者是當年宮中那段往事的知情之人,與茽妃娘娘有什麼關係,又或者曾經聽到過些什麼,要不然怎會碰巧有一個刻著茽妃娘娘名諱的硯台。
茽,本意草卉叢生,隻是這個字生僻少用,極少出現在詩書當中,李落記憶中除了茽妃娘娘,也不曾聽聞有誰以茽為號。既然少見,那便不尋常了。
李落壓下心頭疑慮,此際不是分心的時候,這件事等回去之後是該留意一番。
自大軍離開秀川縣,兵行急速,片刻沒有停留。出了林山縣之後,大軍取道既非清遠渡和永安渡,也沒有轉道南下的跡象,而竟是繼續北上。
營中上下議論紛紛,諸將都在私下猜測李落的用意,雖說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北上一道草海騎兵的確要少上不少。眾人小心掩藏行蹤,一路下來,除了零零星星諸如秀川城所遇的小股草海騎兵將士外,倒是不曾與草海諸部的大隊人馬相遇。
諸將稍稍鬆了一口氣,如今四麵環敵,稍有不慎可就是萬劫不複的境地。
此次行軍,李落沒有隻言片語,隻是傳下帥令,命諸將依令行事,頗顯剛愎自用,與往日行軍大不相同。
如此獨斷專行的行事似乎這些牧天狼之外的將領還好些,約莫以前的營中主帥也是這幅模樣。不過袁駿和呼察冬蟬卻心生疑惑,仔細想想,李落定是心有定議,隻是不願太早讓眾人知曉,免得走漏了風聲,要不然也不會讓探馬斥候收歸於大軍十裡之內了。
連趕數日,一馬川便在前方不遠處。
一馬川李落已經走過一次了,不過再見時也不免心生驚歎。連綿不絕的崇山峻嶺之間被天地之力憑空斬開一條通道,貫穿南北,本不算多寬的一條平川卻被兩旁梳齒狀的大山映襯的極是壯觀。
李落策馬立於一座矮丘之上,身後共計一十二騎,遠遠還有天狼騎親衛相隨。袁駿、呼察冬蟬、班仲、洪鈞、習尤洪、關河、錢義、金屈卮、杜漸、桂顯侯、應峰和曲子墨,連同李落在內,正是掖涼州名噪一時的大甘一十三鬼將。
李落遙遙打量著一馬川,神情冷肅,這條路就是當初草海大軍南下的路。
“一馬川易守難攻,如果不是出了一個叛徒,大甘也不至於會被草海逼得這樣措手不及。”班仲忿聲說道。
“日後定要會會這位軍有龍象,將有歸塞的定北軍名將。”袁駿眼中厲芒一閃,平聲接道。
李落淡淡一笑,遙指一馬川道:“年初時就是這條路,大甘使團從此出關。”,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