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定南王隻剩下一顆腦袋,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和哀嚎,正是在他最害怕,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被人斬下了頭顱。
一直沒有動的皇妃輕輕握緊了拳頭,麵紗輕輕抖動,顯然麵紗下的她很不平靜。
今天是皇帝大喜的日子,但是作為皇帝親弟弟的定南王卻沒有來,對外稱是身子抱恙,其實了解實情的人才知道定南王不是抱恙,而是和這位皇帝寵妃有罅隙,這才避而不見的,因為害女孩夫家家破險些人亡的人就是定南王,因為皇帝是這個天下唯一能讓女孩安全的人。
在今天之前,本來是沒有錯的。
馬上那人很年輕,隻是鬢間有些許華發,但是眼睛很亮,像小陽溪的水,清澈見底。
他沒有看滿朝文武和麵如土色的皇帝,而是看著帶著麵紗的皇妃,展顏一笑:“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皇帝看著她,群臣也在看著她。過了好久,她緩緩開口:“我過得好如何,過得不好又如何?”聲如天籟,卻少了生氣。
“過得好,我就走,過得不好,我叫這個天下為你陪葬。”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寒到了骨髓之中。
“那你呢?”
“我?我過得不好,你走了,我險些餓死。”他笑了,沒有半點殺氣,一如當年那個故意躲在門後嚇唬她的模樣,想了想,接道,“很不好。”
女人也笑了,皇帝很吃驚,因為自從到了宮裡,他還從來沒有聽見過皇妃的笑聲。
“你見到她了?”
這個她是女孩,他和她的女兒,他點了點頭:“見到了。”
“她過得好嗎?”
“挺好,比你我都好。”
“那就好。”女人鬆了一口氣。
“這些年杏花開了很多次,桂花開的時候最香,鳥兒比你走的時候又多了十七隻,荷花都在,一個沒少,還有那兩隻烏龜,胖了兩圈,也比以前懶了,就愛曬太陽。”
“嗯,我記得。”女人溫柔的說。
“我走的時候托付酒館掌櫃照顧它們,不過我猜他也要要走了,照顧它們的活恐怕得落在老殷身上。”
說完之後他和女人都沉默了下來,殿中諸人麵麵相覷,不知道他們兩個在說什麼,但沒有人敢動一下,如果可以,簡直連呼吸都想停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