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辭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他慌忙放下衣擺,將校服拉鏈一拉到頂,怒瞪著眼前的男生:“你胡說什麼!我沒有自、自……”後麵那個字實在是說不出來,隻好梗著脖子道:“我沒有那個!”
男生將他的大紅臉儘收眼底,淡淡道:“說吧,這次又玩什麼新花招?”
景辭不知道原身和這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抿著唇不開口。
“我說過幾次彆纏著我了,嗯?”男生傾身看著他,聲音很輕,語調也沒什麼起伏,卻冷意凜然:“怎麼著,非得往我底線上踩兩下,試試我的反應?”
他用打火機輕輕拍了拍景辭的臉,一笑:“真當爸爸脾氣好呢。”
“聽說你還到處跟人家說,你是我前男友?來說說,我們是什麼時候交往的?”
“嗤——”他垂眼,濃密的睫毛也擋不住銳利的眸光:“欠-日找彆人去,爸爸對你沒興趣,懂嗎?”
前男友……
這下子根本不用再想,景辭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了。
原書中的主角攻,贏驕。
怪不得能讓原身死纏爛打、窮追不舍,連智商都不要了,這張臉確實太出色了。
見他隻看著自己不說話,贏驕擰眉,抵著他臉的手微微用力,強調:“聽清楚了麼?”
打火機金屬的殼子按在臉上涼涼的,還有些微的痛感,景辭猛地回過神,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你放心,從今以後我一定會離你遠遠的。”
作為一個未來下場淒慘的炮灰,他巴不得跟劇情相關人物撇清關係。甜寵爽文是沒有邏輯的,誰知道這本坑文為了讓攻受在一起,會衍生出什麼劇情來。
贏驕還以為景辭會和從前一樣胡攪蠻纏,沒想到他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爽快地不得了。
他微微起眼,這小變態是在欲擒故縱,還是真的準備放棄了?
“你……”他還想再說點什麼,忽然從外麵呼啦啦湧進來一群人。
為首一人長得人高馬大,穿著一套籃球服,露在外麵的胳膊上,肌肉高高地鼓起,看起來充滿了力量。
見到兩人,他把手中的籃球狠狠往牆上一摔,陰笑著道:“呦,這不是驕哥嘛,躲廁所乾什麼呢?”
籃球遭受到阻力,狠狠地反彈回來,眼看就要砸中贏驕。他漫不經心地一伸手,輕輕鬆鬆地將籃球扣住了,方才撩起眼皮看了肌肉男一眼:“你誰?”
“贏驕!你他-媽彆給臉不要臉!”肌肉男被他輕蔑的眼神氣得大吼:“我告訴你!有我厲獅在的一天,省實驗就輪不到你說了算!”
厲獅,景辭倏地抬起頭。
原書中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跟景辭是同屆,家裡花錢讓他進了省實驗。然而剛開學不到一個月,他就逼的同班一個女生在宿舍跳樓。
好在人最後還是救了回來,厲獅也因此被勸退了。
一年之後,估摸著這事已經被人淡忘了,厲家便又將厲獅重新塞回了省實驗,從高一開始讀。
贏驕掏出煙點上了,輕咬煙嘴:“厲獅?”
“對!”厲獅冷笑一聲:“怎麼,怕了吧?這些年被老子打斷腿的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要不是我休學了,你算哪根蔥?!”
他裝的凶神惡煞,其實心裡也有些發怵。
他曾經親眼見過贏驕打人,臉上帶笑的少年將另一個人死死按在遊泳池裡,任憑那人怎麼掙紮求饒都不放手,隻眼睜睜地看他漸漸脫力、嗆水……
那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陰冷與殘忍,讓厲獅午夜夢回想起來都覺得後怕。
不僅如此,一年前,厲獅還聽說贏驕把省實驗的老師給打了,過後不僅沒有受到任何處分,反而還能正常上學。
這次,若不是那邊開的籌碼讓他實在無法拒絕,他根本不會來找這個人的茬。
今天這個機會,看似巧合,實際上他已經等很久了。
從見到贏驕落單開始,他就知道時機到了。贏驕就算再厲害,但雙拳難敵四手,何況他們這邊一共有八個人,個個都是打架的好手,就是壓也能把他壓死。
贏驕嗤笑,懶懶地吐出一口煙:“不認識。”
“操-你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無視,厲獅心裡的畏懼瞬間被惱怒所取代,他伸手指著贏驕:“識相點,叫一聲獅哥,我……”
贏驕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單手拎起來抵在水泥牆上:“操-誰?”
他一身森冷的戾氣,再不見剛才那懶懶散散的模樣。他垂眼,一拳狠狠搗在厲獅的小腹上:“來,給爸爸重複一遍,你要操-誰?”
厲獅痛苦地大叫,四肢並用胡亂反抗。贏驕反剪住他的雙手,一腳狠踢在他的膝彎上。
厲獅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腦門狠狠磕在牆上,疼的直翻白眼。
贏驕拽住他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來,力道大的幾乎將厲獅的五官拉的變了形 :“說啊,操-誰?”
厲獅仰頭對上了他的眼睛,那雙眼裡滿是陰冷,仿若嵌著千年不化的寒冰,隻一眼,就讓厲獅生生沁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