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回來之後,看他的臉色不太對。
當時他還以為景辭不想被他親,原來是因為這個。
贏驕一哂,點頭:“所以你什麼都知道,但就是不問我,隻一個人在心裡瞎猜。”
景辭又是尷尬,又是愧疚,再次衝贏驕道歉。
贏驕扔了紙巾,淡淡道:“你哪兒錯了?”
“不該懷疑你……”
贏驕無奈:“你還是沒明白。”
景辭抬眸疑惑地看著他。
“不是這麼個事兒。”贏驕覺得自己的口氣有點重,緩了一下,坐到景辭旁邊:“我對你說謊,不管是因為什麼,都是我的錯。你會生氣、會懷疑都是應該的。”
他握住景辭的手,深深地看著他:“但你不高興了,為什麼不說出來?”
“那樣,”景辭垂眸,艱難道:“那樣太斤斤計較了。”
這麼一點小事兒就要刨根問底,他很怕贏驕被他逼的喘不過氣來。
“扯淡。”贏驕嗤笑:“你去陽城那次,我氣你跟肖樂悅大晚上一起出去,你覺得我斤斤計較嗎?”
景辭連忙搖頭。
不但不覺得,反而因為贏驕那麼重視他而有點歡喜。
景辭有點懂了。
“這不就是了。”贏驕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跟你說話呢,低什麼頭,看我。”
“我惹你生氣,你怎麼發脾氣都行,就是彆憋著。本來隻是小事,憋著憋著就變成了大事。以後幾十年要是都這樣,咱倆還怎麼過?”
景辭在心裡換位思考了一下,若是贏驕也像自己一樣,什麼都不說,有反常的情緒也瞞著自己,一個人默默消化,自己也會不開心。
“哥,對不起。”景辭主動握住他的手,顧不得什麼羞恥和尷尬,急切道:“我錯了,以後……以後再不會這樣了,我保證。”
都主動叫哥了,可見是真聽進去了。
贏驕知道他的性格,能這樣直白的表態已經是不容易。更何況這件事他也有錯,他之前總以為很多事不需要跟景辭交代,直接做就完事兒了。
但現在看來,這樣反而會讓景辭沒有安全感。他自我反思了一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保證什麼,我又不是老劉。”
景辭以為他還在介意,正要說點兒什麼,就聽見他又道:“我這個人比較實際,不喜歡聽口頭說的。”
景辭心裡正急著補償贏驕,一時之間忘記了自家這位是個什麼德行,連忙問道:“那你喜歡什麼?”
贏驕舔了下唇,低聲道:“我喜歡口頭做的。”
景辭怔了一下,立刻想到前幾天他在沙發上對自己耳語的那幾句,臉瞬間漲紅了。
贏驕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欣賞了好一會兒景辭害臊不已的模樣,這才把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出去,說起了正事:“過戶的事情,避免夜長夢多,儘快去辦吧。”
景辭巴不得他換話題,立刻點了點頭。
“資料齊了應該很快就能辦下來,到時候你也跟我一樣,是獨立戶口了。”
景辭心裡一動:“你是自己一個戶口本?”
贏驕嗯了一聲:“當年咱媽搞的,具體怎麼弄得不清楚。”
景辭點了點頭。
所有事情都已經說開,贏驕沒再調戲景辭。去書房刷了兩套卷子,午飯後,上床補了個覺。
為了那碗長壽麵,他今天起的特彆早,這會兒實在是困得受不了了。
景辭沒睡,等贏驕睡熟了,他拿著手機去了陽台,輸入剛剛記下的那家律師事務所的電話,打了過去。
怕吵醒贏驕,他聲音放得非常低:“對,我想谘詢,關於房產方麵的。”
“房產贈予後可以撤銷嗎?非親屬,受贈人同意……”
“雙方協同一致可以?行,我知道了,謝謝。”
“還有……”景辭握緊了手機,又道:“非親屬之間戶口能不能在一個戶口本?”
“都是成年人,沒有未成年。”
“戶口掛靠?!真的嗎?好,我明天有時間。”
掛了電話,景辭心情大好地去了書房,將房產證和產權證拿過來,放進了自己的鐵盒子裡。
他合上蓋子,下一秒忍不住又打開看了看。看夠了之後重新把盒子蓋上,可還沒等多久,就再次打開了盒子。
如此重複了好多次,他終於想到一個永存保存的辦法。
景辭舉起手機,對著兩個小本子拍了幾張照片。
房產贈予可以撤銷,他明天約了律師詳談。他不會要房子,但他真的很想存著贏驕的心意。
景辭依依不舍地摸著那兩個證書,要是產權變更之後,它們不會被收走就好了。
不過也沒關係,想到律師剛剛說的話,景辭眸光發亮。
非親屬之間戶口可以掛靠,未成年不好辦,可他現在已經成年了。
如果事情辦得順利的話,他和贏驕就是一個戶口本上的人了。
一個戶口本啊,第一頁是贏驕,第二頁是他,這樣跟那些結了婚的人也沒什麼區彆吧?
偷偷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景辭抱著鐵盒子,開心地恨不得在地上打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