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大和國科大有相當部分矛盾也是從那個舉動開始的。
這事兒直到2018年國科大40周年校慶的時候,丁院士才親自前往科大,將雙方的關係進行了緩和。
所以在絕大多數科大以及國科大學子的心中,對丁院士的感情普遍有些微妙。
反感嘛肯定不會有,畢竟這和學術無關,丁院士的貢獻有目共睹,單他當初懟柴某人的那番話就足以粉一輩子了。
但很多時候大家都會不由自主的去想,當初國科大那麼急促的去科大化,真的有必要嗎?
至少在徐雲看來。
國科大和中科大之間,原本的關係不應該這麼僵硬的。
視線再回歸現實。
丁院士所帶領的這批院士團不需要翻譯,所以整個交流過程應該是迄今為止最順利的一波。
過了十來分鐘。
隨著寒暄完畢,院士團們便坐上大巴,離開了雙流機場。
院士團的成員們單對單或許比不上那些諾獎大佬,但三十多人一同到來的前提下,排在第三批次反倒最為合適。
待院士團離開後。
徐雲和陸朝陽偷偷啃了兩根bekind堅果棒,繼續安靜的等待了起來。
在接下裡的時間裡。
又有幾個批次的新大佬們抵達了蓉城。
這些大佬最少四人一組。
多的乾脆是一個機構或者高校組團前來。
比如徐雲見到了埃裡克·康奈爾,2001年諾貝爾物理學獎的得主。
徐雲在製作孤點粒子基態過程中用到的技術,有很大部分就要歸功於這位看起來有些瘦小的物理學家——他便是世界上第一個首次獲得了玻色-愛因斯坦凝聚的科學家。
埃裡克·康奈爾之所以能得到諾獎,靠的也正是這個貢獻。
按照朗道排名劃分。
他大概在3.0檔左右。
此外徐雲還見到了發型很像坤坤的拉塞爾·赫爾斯、亞當·裡斯等人。
這些也都是曾經的諾獎得主。
甚至在抵達的人員中,徐雲還見到了兩個比較特殊的來賓:
昨天他才在直播上見到的鈴木厚人,以及霓虹科學界2014年的諾獎得主天野浩。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中科院公告刺激到的原因。
鈴木厚人的臉色有些難看,從頭到尾都臭著一張臉,哪怕和侯星遠握手時也表情木然。
看起來就和哪個網絡寫手欠他幾百章加更似的。
此外他自露麵後便不停在咳嗽,徐雲很擔心他會不會現場來個玉碎然後把發布會攪黃......
反倒是天野浩的態度顯得非常謙遜,不停的朝眾人鞠著躬。
說句客觀的話,鞠躬這玩意兒其實還挺魔性的。
一個人要是真在你麵前不停鞠躬,你很容易下意識的反鞠回去。
於是侯星遠等人也被動的體會了一波躬匠精神,看起來跟夫妻對拜似的......
接著在鈴木厚人的咳嗽聲中,八嘎隊終於離開了現場。
等鈴木厚人離去後。
下一批次抵達的是來自中東和阿三地區的科學家。
再往後則是非洲的大洲代表團。
兩個團體的人數都有五十多人,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鬨,其中非洲代表團中還有幾位官員。
聽陸朝陽介紹。
他們似乎是和科院有什麼儀器出售的項目要談。
這些非洲科學家普遍非常熱情,和波利亞科夫似的一個個握起了手。
在與最後一位非洲科學家握完手之後。
徐雲找裘生借來了他的陰陽師賬號,耗費了裘生攢了三個月的勾玉,抽了一堆座敷童子和一個小鹿男。
“........”
很久很久以後徐雲才知道。
和他握手的那批非洲科學家裡,有足足五位是部落酋長......
帶著怨念目送非洲代表團遠去,徐雲和陸朝陽再次老老實實的等了起來。
過了大概四十多分鐘。
通道位置上又出現了四位來賓。
見到來人的同時。
原本已經有些麻木的徐雲,整個人頓時一愣。
這次出現的大佬不是彆人,正是2021年諾獎得主,也是潘院士的老師安東·塞林格。
安東·塞林格的肚子略微有些臃腫,不過在發白須發的承托下,整個人的賣相感還是很足的。
他給人的印象有點類似1850年副本裡的三一學院院長威廉·惠威爾,一看就是一副值得信賴的專家派頭。
安東·塞林格先是和侯星遠握了個手,來到潘院士麵前時師徒二人互相一抱,臉上同時露出了激動的神采。
畢竟到了他們這個級彆,電話乃至視頻都很容易,但要現實見麵還是有些困難的。
接著潘院士和安東·塞林格寒暄了幾句,忽然轉過身,朝徐雲和陸朝陽二人招了招手:
“小陸,小徐,你們過來一下。”
徐雲和陸朝陽對視一眼,在周圍人羨慕的目光中來到了潘院士身邊。
“塞林格老師。”
潘院士一左一右的攬著徐雲和陸朝陽,開口就是一連串流利的英語:
“這兩位都是我最優秀的學生,這位是小陸陸朝陽,您應該聽過他名字但沒見過真人。”
“至於這位則是徐雲,我現在帶的一位研究生,華盾生科就是他的企業。”
說完潘院士朝徐雲打了個眼神,低聲說道:
“小徐,還記得科大幫你們公司要來的那張入場券嗎?整個過程裡塞林格老師出了很大的力氣。”
“入場券?”
徐雲聞言一怔,不過很快便明白了潘院士所說的是何物。
當初在輿情結束後,科院方麵給華盾生科要來了三個補償。
除了盧瀟歸國以及徐雲的百人A本子外,最早的一個補償便是歐洲蟑螂藥的入場資格。
雖然這個資格的落實是由拜耳等幾家外企負責的。
但科院和外企之間的談判顯然也需要一個中間人進行接洽,類似於三國中魯肅之類的說客。
如今看來.....
那位科院一直保密的中間人,正是安東·塞林格。
想到這裡。
徐雲的眼中頓時浮現出了一絲感激,連忙對安東·塞林格說道:
“塞林格先生,我是徐雲,之前的那件事實在太感謝您了。”
徐雲這番話同樣也是字正腔圓的英文——他上輩子就在英國做過交換生,英語本身就是過關的。
即便不需要光環的翻譯加持,至少在現代社會完成英語交流並不困難。
安東·塞林格先是笑吟吟的和徐雲一握手,隨後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潘院士。
作為潘院士的老師,他很清楚潘院士的性格...或者說了解潘院士的情商。
正如潘院士所說。
他雖然沒有見過陸朝陽,但卻對這個量子鬼才聞名已久。
而能夠被潘院士一起帶來介紹的徐雲.......
顯然不僅僅是他所了解的華盾生科董事長那麼簡單。
隻是礙於現在周圍閒雜人等太多,有些話不太合適開口,問了估摸著也是白問。
因此安東·塞林格便也隻好將這個疑問暫時藏在了心裡。
在與安東·塞林格打完招呼後。
徐雲便準備和陸朝陽返回原先的位置去做吉祥物。
然而他還沒邁出幾步,耳邊便傳來了一道詢問聲:
“這位同學,請留步!”
徐雲腳步一停,扭頭看向了聲音來處。
隻見開口之人,赫然是與安東·塞林格一同出站的三位老外之一,是個看起來很儒雅的小老頭兒。
徐雲用極短的時間想了想,發現自己確實不認識對方,便客氣的問道:
“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小老頭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問道:
“這位同學,你就是徐雲?第五代吡蟲啉的那個徐雲?”
聽到吡蟲啉這個詞,徐雲就知道對方找的肯定是自己了:
“沒錯,我就是您說的那個徐雲,這位先生,請問您是.......?”
結果話音剛落。
對方便大笑一聲,來到徐雲身邊,用力拍著他的肩膀:
“啊哈,真的是你!你知道嗎?我就是那個拿走你第一次的人!”
徐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