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
如果要給在場三人不,準確來說是所有還在海對麵的華夏科學家排個最不能回國】的順序,李景均理論上妥妥能夠坐三望二爭一。
畢竟
李景均算是逃出國的。
李景均是津門人,1932年考入金陵大學農學院,1936年畢業後赴康乃爾大學攻讀遺傳學和生物統計學,獲博士學位。
之後在芝加哥大學、哥倫比亞大學等研修解析幾何、概率論和統計學等,1941年回歸華夏。
然而遺憾的是。
這位在國家最困難的時候返回國內報國的熱血科學家,在建國的那一年卻被人設了個局。
於是一年之後李景均告彆了親朋好友,帶著妻子與女兒重新來到了海對麵。
但即便如此。
李景均在後續的五十多年間,也依舊沒有換成海對麵的國籍。
同時每逢華夏春節,李景均也經常會組織一些華夏留學生開展團契,他最喜歡唱的就是《保衛黃河。
但是
儘管李景均的愛國之心熾熱無比,但目前國內的看法對他來說顯然是不太友好甚至可以說極其惡劣的。
這種情況下他為什麼會一改常態,主動來聯係陳省身他們呢?
或許是猜出了陳省身的想法。
李景均忽然警惕的超周圍看了幾眼,隨後無比小心的從身上取出了一封信紙:
“省身,小楊,你看看這個。”
陳省身掃了他一眼,順勢將信件接過,放在麵前看了起來:
“李景均同誌敬啟”
這封信的字數不算很多,但內容上卻把寫信人想要表述的想法都表述清楚了:
對方表示歡迎李景均回國,在學術方麵不會對他任何的限製,同時國內目前還掌握了某些新技術,李景均完全不用擔心回國後需要轉職到其他方向雲雲。
過了片刻。
陳省身從信件上抬起頭,重新看向了李景均:
“景均,光是這封信就讓你心動了?萬一是空頭支票呢?”
李景均對這個問題顯然有所準備,聞言指了指信的尾部:
“省身,你看看落款的名字。”
“落款?”
陳省身眨了眨眼,重新朝信末看去。
待看清落款的兩個名字後,他頓時瞳孔一縮,激動之下連桌上的茶杯都打翻了一個。
不過這也不能怪陳省身定力不足,畢竟這個時代的任何人看到那兩個署名,都會發出由衷的歎服。
這是兩個光看文字,就會在腦海中腦補出對方音容笑貌的名字。
在這兩個名字麵前
彆說當初給李景均設局的人了,任何牛鬼蛇神都是土雞瓦狗爾!
想到這裡。
陳省身便將信件還給了李景均,問道:
“所以景均,你打算多拉點人回國?”
李景均重重點了點頭:
“沒錯,給我信件的人告訴我,隻要是我能夠說服的人,他們都有辦法讓海對麵放行。”
“雖然這次我們的陣勢沒有光亞他們當初那麼大,但拉回個十人我還是有信心的。”
李景均話音剛落,一旁的小楊便皺起了眉頭:
“景均兄,咱們在海對麵的留學生數量不少,可涵蓋的專業方向也有很多。”
“譬如我這種搞理論物理的學者一旦回去.景均兄,我說的話你彆不愛聽啊,信上可是隻保證了不會改變你的工作方向而已。”
陳省身亦是點了點頭。
陳省身也好、小楊同誌也罷,他們留在海對麵之後的很長時間裡,其實一直都寄掛著國內的消息。
例如後來海對麵單方麵於駐霓虹使館聲稱釣魚列島是霓虹領土,正是陳省身、小楊等人振臂一呼,才在海對麵掀起了保釣運動。
身在曹營心在漢嘛不至於,畢竟他們多多少少為海對麵做過貢獻,但要說他們真的是一味貪圖海對麵優渥生活,這顯然也不太客觀。
他們留在海對麵的關鍵因素還是因為如今的華夏沒有適合他們專業的發展土壤——至於更深層的能不能接受的轉職問題,就屬於覺悟的範疇了。
有些人覺悟高固然值得敬仰,有些人覺悟有限其實也沒什麼好噴的。
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提供他們留學機會的還是物流集團呢。
當然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如此龐大的留學生基礎之下,也有一些人確實是貪圖榮華留在了海對麵。
比如說那誰誰誰對吧.總之此處暫且不表。
聽到小楊的問話。
李景均再次看了眼這位數年前剛剛拿下諾獎的同胞,斟酌著道:
“小楊,省身,這點你們儘管放心吧。”
“寫信的作者還專門通過送信人給我捎了個口信,說是隻要是能一起回國的學者,組織上都會妥善進行安置。”
“他們最少能保證90%的人繼續原本方向的研究,剩餘的同誌如果有強烈的個人意願,那麼也可以不改方向。”
陳省身和小楊聞言,臉上齊齊露出了一絲猶豫。
陳省身舉家遷往海對麵的緣故是因為他原本的關係隸屬於物流集團,比如說他當年擔任過物流研究院數學研究所的所長,後來還評選上了物流研究院第一屆院士。
於是在物流“虎踞”對岸的那一年,他便應奧本海默之邀舉家遷往了海對麵。
如今整整12年過去,他才決定正式入籍。
小楊的時間則要更長一點。
他在45年的時候來到了海對麵,在原本曆史中要在64年才會入籍,跨度整整長達19年。
一個12年,一個19年,這都不是眨眼一過的短暫時間。
誠然。
二人真正的內心想法隻有他們本人知曉,局外人隻能通過各種細節和心理進行分析。
但可以簡單判斷的是在這些年間他們一定遲疑、猶豫過很多回。
畢竟他們出生的地方都是在大陸本土,實打實的華夏生人,血脈的分量還是很重的。
過了片刻。
小楊主動給兩位大哥輩的同胞倒了杯茶,又問道:
“景均兄,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李景均做了個請的動作:
“小楊,這裡就我們三個同胞,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
小楊沉默了幾秒鐘,問道:
“景均兄,你現在召集了多少人了?”
注:
燒的一塌糊塗,用的還是存稿,整個人意識模糊到仿佛要去見吳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