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怕碰到水的話最好用保鮮膜包一下,你家沒有的話我家——”
徐酒歲一邊說話一邊轉身,結果沒能說完的話在她看到接下來那一幕的時候,“咕嘟”一下全部吞回了肚子裡。
她驚恐地張了張唇,舌尖僵硬,發出一聲無聲卻可以用意誌力掀翻宇宙的尖叫——
站在她身後,男人已經脫掉了襯衫,健美的腹肌和緊繃的肌肉線條皮膚暴露在浴室燈光下,窄腰之下,肚臍下有一串毛發。
在成年人的世界,這玩意有個學名叫“青龍”,聽說有青龍的男人,那方麵……
很強。
徐酒歲抬手揉了揉眉心,覺得今晚大起大落實在太多,她真的要原地去世了。
“你說什麼?”剛單手脫了襯衫的男人,把沾滿血的襯衫往垃圾桶裡一塞,低著頭擺弄了下牛仔褲的扣子,弄了下放棄了,說,“過來,幫我解這個扣子。”
那個語氣唷——
和一天前,他站在家門口對她說”過來,幫我開門”一個調調。
隻不過這次開的是,呃……鳥門?
…………………………徐酒歲自己都想抽不文明的自己一巴掌。
她用一言難儘的表情抬起頭看著薄一昭,仿佛在給時間給他冷靜過來之後收回成命,沒想到男人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過去,抬起頭,挑眉看著她,像是沒看見她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隻是懶洋洋道:“快點,水都要冷了。”
“……”
媽的,這男人,不會是被他可愛的學生刺激得瘋球了吧?
徐酒歲頂著張一言難儘的臉靠過去,薄一昭立刻放開了自己的手,往前頂了頂胯將褲腰送到她眼皮子底下——
這一個頂胯的動作生生讓眼前的小姑娘那張白皙的臉蛋從耳根紅到脖子根,她比唐老鴨還僵硬地伸出手……
那平日裡靈活柔軟的小手這會兒捉住他牛仔褲腰間的扣子,僵硬得像是死人手。
“怎麼了?”
“……沒事。”
不。
其實有事。
……………………………………………………啊啊啊啊啊啊她的手背碰到他的小腹了肌肉好硬啊啊啊啊啊啊啊!!!
徐酒歲將尖叫吞咽進喉嚨裡,以要把那顆扣子生生拽下來的力道飛快地替他打開了那顆鈕扣,聽見男人發出一聲釋放的歎息,她整個人瞬間彈開來,貼著牆。
薄一昭往下拉開褲鏈。
褲腰完全敞開,露出後麵的黑色內褲,還有黑色內褲底下包著的那一包……
徐酒歲擰開臉,恨不得拿頭去撞牆——
搞什麼?
搞什麼?!
搞什麼?!!
此時此刻,撇開頭完全不敢亂看的她錯過了不遠處男人眼中一閃而逝的戲謔……她隻是拚命扒著牆,恨不得鑽到牆縫裡去摳都摳不出來,直到聽見他在她身後淡淡道:“行了,還不出去是替我洗麼?”
“……”
這猝不及防的黃腔?
徐酒歲猛地回過神來,瞪著他:“這位老師,麻煩注意下為人師表的形象!”
哦。
為人師表?
薄一昭彎了彎唇角。
徐酒歲話語一落,隻見男人用那雙漆黑的眸子盯著她,盯到她渾身發毛,他這才挪開視線,雲淡風輕地說:“哦,可能是今晚太累了,有點端不住,為人師表。”
這下是真的玩夠了。
嗯,不對。
是“暫時”玩夠了。
“拿保鮮膜給我。”他斜靠在洗漱台邊,“我家沒有這個東西。”
徐酒歲轉身去拿了,回來順手包辦纏保鮮膜的活兒,一邊纏一邊絮絮叨叨:“手受傷了就擦擦身子得了非得洗澡,哪來那麼多窮講究,這樣包緊了沒有?”
“沒有。”
他低著頭跟她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額頭上。
徐酒歲強忍住了想要伸手摸額頭的衝動,抬起頭看著他眼中一派淡然,完全不像有什麼歪心思,她甚至有點兒責怪自己大驚小怪。
“……保鮮膜一會兒自己取,彆包太久了不透皮弄壞了傷口,還有這玩意留在你這了,我家還有。”徐酒歲指著保鮮膜,“洗完早點睡,彆想那麼多有的沒的。”
“知道了。”
薄一昭垂眼,眼中含笑看著她。
浴室的光仿佛在他身後鍍了層光暈。
徐酒歲被他“慈愛的目光”看得……清了清嗓音:“那我回去了?”
他點點頭:“好。”
她得了批準,又拉扯了下身上的牛仔外套,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個神經敏感又脆弱導致情緒和性情大起大落的精神病預備患者,一步三回頭地,慢吞吞往外走了兩步。
又被他叫住。
她轉身,耐心十足地問:“又怎麼了?”
“還補英語嗎?”男人低著頭看手上包著的保鮮膜,頭也不抬,仿佛漫不經心地問,“不過是被老師拒絕一次表白,你的大學也不考了嗎?”
他居然主動提起這茬。
徐酒歲有些驚訝:“……你不怕我也去跳樓嗎?”
“不怕,”他放下被保鮮膜包的像粽子似的手,微笑著看著她,“老師相信,你必然比她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