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定義為“無業遊民的不良少女”和“上躥下跳的孫悟空”, 所以徐酒歲在親吻之後還能一臉坦然地掛在男人脖子上跟他賣乖。
“你兩次見麵親了我三回,”她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他襯衫的領帶, 垂著眼睫毛又卷又翹, 像是小扇子似的扇啊扇, “還不肯承認喜歡我喜歡得要死了嗎?”
說到喜歡。
薄一昭倒是真的挺喜歡她這股迷一般都自信——
眼睛裡像是自帶放大鏡似的, 彆人對她的三分親近, 在她看來那就是十層十的掏心掏肺了。
他笑了笑, 抬起手揉了下她被吻得微微泛紅,濕潤又柔軟的唇瓣。
被那粗糙的拇指腹揉得唇瓣有些火辣辣的疼, 她也臉紅到了脖子根,稍微挪開了一點自己,終於不再像沒骨頭的爛泥巴似的黏在他的身上。
雖然有點本末倒置和順序錯亂, 她還是仰著頭衝他眨巴眼:“老師, 我們會去約會嗎?”
她的臉因為很有肉,確實很有年齡上的欺騙性——尤其是當她睜著一雙水靈靈、黑白分明的杏眼看著他的時候,純臉上純真得真正像個學生……
眼神裡卻藏著勾子。
天真又嫵媚, 大概不過如此。
沒有哪個正常的男人能抗拒這個,哪怕是薄一昭也不行,他覺得短時間內自己可能對她這般刻意的撥撩會束手無策……
熱意在小腹燃燒,他不願意這麼輕易束手就擒, 於是隻是麵上維持著不動聲色, 隻是附身又蜻蜓點水般親了下她水潤光澤的唇, 問:“又在想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嗯?”
這次的吻雖然短而快, 但是他鼻息之間的溫度卻比之前更加灼人。
徐酒歲對視上那雙漆黑如墨,帶著一絲絲放鬆的眼,懂得乘勝追擊:“沒有烏七八糟的,就是問你,我們會有約會嗎?”
薄一昭坐到了一邊,一個和她有點距離的位置:“約會?”
“如果我們以後會在一起的話,那肯定會有約會。”
徐酒歲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
她坦然地把兩次接吻都歸到了“成年人難以抑製的衝動”行為裡。
而在她的認知裡,如果沒有“可以和我交往嗎”“好呀好呀”這樣正兒八經的對話,就不算真正的在一起。
她的詭異思想薄一昭立刻捕捉了,男人涼嗖嗖瞥了她一眼,也懶得糾正她的邏輯問題,隻是將長腿交疊,換了個放鬆的坐姿,淡問:“想去哪?”
不否認就是同意。
小姑娘眼中瞬間染起了星光點點,心中砰砰亂跳,滿臉期待地看著他:“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去近海市嗎,我們就去看最近會有的芭蕾舞劇《胡桃夾子》全國巡回表演好嗎?”
她想了想,仿佛生怕男人拒絕,又畫蛇添足地補充:“有你最愛的喬欣女神。”
她提出建議的時候,薄一昭正低頭翻看徐井年放在茶幾上的月考試卷分散注意力,用於緩解小腹那團火帶來的壓力……
難免心不在焉。
原本是準備不管她有多奇葩的提議,都先寬容地答應下來再說——
聽到她說的話,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抬起頭看向她半嘲諷道:“你倒是挺大方。”
“大方什麼?”
“不是喜歡我麼,”他眉眼淡然地說,“還邀請我去看我喜歡的那個類型的女人的芭蕾舞演出?”
“……”
徐酒歲漲紅了臉——
她是喜歡他,雖然這是全世界曉得的事情……但是大家心照不宣,你他媽堂而皇之說出來多不好意思啊!
這話隻能她來說啊!
他把這當既定事實講出來就很奇怪了好嗎!
不要臉!
徐酒歲沉迷雙標之中無法自拔,按照普通少女應有的矜持此時就該惡言相向——
但是她又怕真的惡言相向,過頭了,把這個男人搞生氣了她又不會哄……
於是隻好換了個角度,委婉地稍微反抗:“喬欣無所謂吧?反正她是你們這種普通男人肖想不到的女人,我跟她較什麼勁兒?”
薄一昭原本就是想逗逗她。
但是徐酒歲這個回答,倒是真的讓他有點擔憂起來了。
於是男人皺了皺眉:“你讓一個理科男去看芭蕾舞劇是什麼情況,就沒彆的選項了嗎,我可以帶你去兒童遊樂園。”
徐酒歲瞪他,完了嘴巴還撅得老高:“薄一昭,你真當我小學生麼?”
“你現在去照照鏡子,現在小學生都不像你這麼撅嘴耍賴了。”
“第一次約會我想要有一個高雅一點的活動都不可以嗎?”
“兒童遊樂園怎麼不高雅了?”
“你是說海盜船和跳樓機嗎?”
“目光不要那麼狹隘,你可以去坐白雪公主的礦山小火車還有旋轉木馬。”
“薄——”
在徐酒歲來得及提高了嗓門,把剩下兩個字吼出口之前,男人放下了手中徐井年的月考試卷,掃了眼她因為憤怒漲紅的小臉,猶豫了下,皺眉道:“知道了。”
憤怒的臉蛋瞬間放晴。
“在做這件事之前,我們先確定一下,是你非要拽著我去看這個什麼芭蕾舞劇表演的,而我嚴詞拒絕過你。”男人強調。
徐酒歲雙手放在膝蓋上,端正坐好乖巧狀瘋狂點頭。
男人瞧著她這樣,諷刺地掀了掀唇角:“不行,我覺得我們還是得立個字據,簽名畫押。”
“用得著嗎!”徐酒歲不滿地踹了他一腳,“不就是看個芭蕾舞劇嗎!難道你還準備全程盯著喬欣看,連一個餘光都不給我!”
“不如我帶個眼罩去?”
薄一昭覺得自己已經能到看到一點到時候她必然會無理取鬨的苗頭,並準備將之扼殺在搖籃裡。
所以他的建議非常認真。
不幸的是這一刻徐酒歲卻當他在難得耍寶,笑著抬起手拍了他結實的手臂一下,壓根沒有放在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