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靜海市的機票徐酒歲買的早,而且為了省錢她買的半夜十一點到的,傳說中的紅眼航班,隻要三百塊錢。
薄一昭想買的時候當天機票已經售罄,他想讓徐酒歲改簽第二天下午的,徐酒歲想了想拒絕了。
“這大概就是沒有私人飛機的痛,”徐酒歲踢了踢男人,“你努力去買一架。”
“霸道總裁文看多了吧,跟著我,坐航空母艦的幾率都比坐私人飛機的幾率大。”
他一本正經的講道理把徐酒歲逗得花枝亂顫,發誓她愛死了理科男的冷笑話。
然後徐酒歲拎著行李箱自己先坐上了前往近海市的飛機,接機的人是小船——
這麼多年沒見,早就不是當年的窮學生,來接機的姑娘身著一身黑裙和風衣,拎著愛馬仕birkin,踩著el的機車靴,燙著大波浪卷,雙唇紅顏……
平日上班時候未必這麼浮誇。
隻是不小心把機場當成了fashion show舞台。
到底是千鳥堂出來的紋身師,有排麵。
相比之下,比她出師早,要價高的“九千歲”,像是一隻灰頭土臉的土斑鳩。
現在這隻土斑鳩撲著翅膀,一頭紮進富婆的懷抱裡。
“船兒姐!”她軟糯地蹭她。
要不是小船聽過她在微信裡對自己和師父的“同流合汙”是怎麼“冷豔高貴”,她都快信了她真的很想她,黑著臉把懷裡的人拎出自己的懷抱,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歲歲,你這是退出紋身圈加入丐幫了哈?”
“……”
其實沒那麼糟。
隻是牛仔褲衛衣和雙肩包,和大學時候的打扮沒多大區彆而已。
徐酒歲強調自己這是坐飛機,講究的是舒坦。
然後這個謊言在兩人回到小船的住處,打開行李箱後,被無情的揭穿。
“聽徐井年說你就靠著這箱子破爛虜獲了一位加州大學天體物理博士的心,”小船點了隻煙,笑眯眯問道,“那麼問題來了,是你騙了你弟,還是你弟騙了我,還是你騙了所有人?”
徐酒歲不服氣地表示,後天晚上去給許紹洋送人頭之前,她會和天體物理博士有一場正式的約會。
“你怎麼想著和男人來近海市約會?”
“我們準備去看《胡桃夾子》芭蕾舞劇,就最近全國巡演來了近海市那個,喬欣你曉得啊?”
徐酒歲一臉期待以表確有其事,而不是她患上臆想症。
小船一愣:“喬欣?”
徐酒歲:“嗯。”
小船眨眨眼:“你準備穿著衛衣和牛仔褲帶著你男人去看喬欣跳芭蕾舞?”
她一邊說著,像是為了確定眼前的人沒瘋,抬起手要來摸徐酒歲的額頭,強行摸了兩把,遺憾地發現她並沒有發燒到燒壞了腦子。
徐酒歲哼哼唧唧往後躲,拍開她的手:“他不是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那是九重天和陰超地府!”小船捉著她的手真誠道,“上不了九重天,隻要沒瞎,人家也知道仙女和母夜叉的區彆了!”
當機立斷,第二天小船便拎著準備在家裡躺一天的徐酒歲上了商場。
置辦約會的衣服。
女人這輩子所有的第一次都該被曆史銘記。
其中當然也包括第一次約會。
……
徐酒歲的秋冬衣服都將她的身材遮得很好,但是小船是見過她裹著浴巾在家裡走來走去的人。
所以她清楚她的身材優勢,帶上卡拎著土斑鳩進了某富麗堂皇的高級商場,從第一家奢侈品店開始逛起,發誓要將土斑鳩打扮成高貴的天鵝。
千挑萬選,最後在某著名性冷淡風出名的品牌衣架上,小船拎了條裙子給徐酒歲,並贈言:男人看見你穿這個,會死亡。
這大概是對於人和裙子的雙重最高級禮遇讚美。
徐酒歲拎著衣服進了試衣間,套上之後覺得不等男人死亡她自己都會死亡——
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一塊黑色布料被撐開,黑色連衣裙將她的細腰和屁股包成了個不誇張的小葫蘆……
比較過分的是胸前,胸前的一塊布料被挖空做了綁帶設計,交叉在前胸,黑色綁帶下是大片雪肌。
有實力的女人會穿著這條裙子在任何場合大殺四方。
徐酒歲是有實力的女人。
但是她卻有點慫。
她其實不算是保守的人,但是穿著這裙子,低頭看著胸前,她連走出試衣間的勇氣都沒有……
想要放下,但是其實裙子很好看,她也舍不得。
對著試衣間的鏡子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某個在機場等待登機的男人——
【歲歲平安:看!】
大約十秒後,顯然無聊的在擺弄手機的男人有了回應。
【薄:……】
這六個點,意味深長。
徐酒歲咬了咬下唇,揣測不安。
【歲歲平安:好看嗎?】
【薄:好看。】
【歲歲平安:能買嗎?】
【薄:從哪拿的放回哪去。】
徐酒歲:“……”
看。
屬於古板老男人的標準結局。